第五天的晚上,黃總在酒店訂了個包間。
楊鳴一進門,就看到除了徐主任外,還多了幾張生面孔。
其中有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據說一個是規劃局的,一個是建設局的,職位都不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包間里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徐主任的臉已經紅得發亮,挨個給在座的人敬酒。
“楊老板。”規劃局的那位放下酒杯,語氣誠懇,“這個項目要是做成了,后面有的是機會。我們都是明白人,懂得互相幫襯。”
建設局的那位也跟著點頭:“沒錯,保市這邊的事,大家都會照應著。什么喬家不喬家的,都不是問題。”
楊鳴端著酒杯,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些話聽起來誘人,但說這種大話,不是蠢,就是有所圖。
黃總見楊鳴依舊不為所動,酒勁上頭,突然拍了下桌子:“楊老板,我問你個實話。你是不是根本不能替翰海做主?要不,你找個能做主的人來跟我們談?”
這句話一出,包間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你說要請示公司,要考慮,可都這么些天了,你也沒給我們答復。”黃總的臉漲得通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楊鳴,“就一句話,做還是不做?”
楊鳴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
他面無表情,但眼里卻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徐主任連忙站起來打圓場:“老黃,少說兩句,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但黃總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猛地站起身,手指直指楊鳴的鼻子:“要不是給翰海面子,你算什么東西?毛都沒長全,在我面前裝什么?”
“黃總,你剛才那番話要是在納市說出口,我敢保證,你會后悔終身。”
“呵……”黃總一臉不屑,“只可惜這里不是納市,而是保市!”
“然后呢?”楊鳴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然后?”黃總冷笑,帶著醉意的聲音里滿是輕蔑,“在保市,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能把我怎么樣?”
楊鳴的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他不確定這是設計好的劇本,還是黃東酒后的意氣用事。
但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沒人注意到楊鳴是什么時候抽出匕首的。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楊鳴已經閃電般掠到黃東面前。
刀光一閃,黃東的左手已經被死死按在了餐桌上。
匕首精準地刺下,狠狠的插穿小指!
頃刻間,一根手指伴隨著血花飛起,落入桌上那鍋滾燙的三黃雞湯中!
乳白色的湯汁瞬間被染成了淡紅色,氤氳的熱氣中飄散著血腥味。
包間里一片死寂。
徐主任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其他幾位臉色鐵青,卻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他們都是衙門里的人物,但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黃東的慘叫聲姍姍來遲,凄厲的聲音回蕩在包間里。
他跌坐在椅子上,左手血如泉涌,眼中的醉意早已被極度的恐懼取代。
楊鳴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匕首,目光逐一掃過在座的每個人。
最后,他的視線落在瑟瑟發抖的黃東身上:“黃總,記住一件事。我跟你們,不一樣。不要用你們那套來和我玩,因為……”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陡然冰冷:“你們玩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