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雙手穩穩把握方向盤,楊鳴和朗安坐在后座。
到達沙廉后,車子轉入一條狹窄的土路,兩旁是高大的芭蕉樹。
不多時,一座茅草屋出現在視野中。
屋內透出微弱的光。
溫溫豎起食指示意噤聲,悄然下車,佝僂著身子向茅草屋靠近。
他的動作輕盈,一分鐘后,他快速折返:“人剛走。”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
一道車燈在雨林邊緣亮起。
“追!”楊鳴低喝。
帕杰羅如獵豹般竄出,溫溫的雙手在方向盤上舞動,車身在泥濘的道路上畫出完美的弧線。
前方是一輛破舊的皮卡,在顛簸中不斷甩出泥漿。
皮卡駛入一片橡膠林,溫溫嘴角微揚:“他跑不掉的。”
說著,他猛打方向盤,車子鉆入一條側道。
帕杰羅如靈蛇般在橡膠樹之間穿行。
不到三分鐘,他們抄到了皮卡前方。
吳努顯然也意識到了絕境,棄車鉆入路邊的雨林。
“分頭追。”溫溫取出一支手電筒扔給楊鳴,“我走左邊,你們走右邊包抄。”
雨林中彌漫著潮濕的草木氣息。
溫溫如同叢林中的魅影,身形敏捷地在灌木間穿梭。
楊鳴和朗安則沿著一條小徑前進,不時能聽到前方慌亂的腳步聲。
突然,左前方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低聲的痛呼。
溫溫的聲音隨即響起:“他在這邊!”
等楊鳴和朗安趕到時,溫溫已經制服了吳努。
那個瘦小的緬甸人右腳扭傷,疼得冷汗直流。
溫溫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給對方絲毫反抗的機會。
“走,帶他去安全的地方。”楊鳴示意溫溫。
后者從腰包中取出一根尼龍繩,動作嫻熟地將吳努捆綁起來。
很快,一行人上了車。
吳努癱坐在后座,扭傷的腳踝隱隱作痛,他的目光不時掠過車窗外飛速后退的熱帶植被,像一只困獸般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十幾分鐘后,車子停在一座隱沒在雨林邊緣的吊腳樓前。
腐朽的木質結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四周只有昆蟲的低鳴和遠處河水的潺潺聲。
溫溫面無表情地推著吳努走上吱呀作響的木梯。
在昏暗的煤油燈光下,吊腳樓內部顯得更加壓抑。
溫溫粗暴地將吳努推坐在地板上,那人踉蹌了一下,發出一聲悶哼。
“我在外面等你們。”溫溫瞥了楊鳴一眼,語氣中帶著心照不宣的意味。
他轉身離開時,木板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會說中文嗎?”楊鳴的聲音不疾不徐。
吳努緊抿著嘴唇,像一尊雕像般紋絲不動。
他的沉默仿佛某種無聲的抵抗,又像是恐懼在極度壓抑下的表現。
朗安從腰間抽出一把烏黑的手槍,毫不猶豫地將槍口抵在吳努的額頭上,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后者渾身一顫。
“會不會說中文?”
“會……會……”吳努的聲音顫抖,額頭上的冷汗更甚。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他的抵抗土崩瓦解。
楊鳴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會說中文就好辦,那我們好好聊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