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餐桌上,果盤早已被掏空,滿地瓜子殼。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約莫三十出頭,一雙斜視的眼睛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陰冷。
楊鳴在對面坐下,姿態從容,盯著對方。
終于,斜眼受不了這種注視,粗聲粗氣地開口:“看啥子?老子臉上有花?”
“斜眼是吧?”楊鳴開口說,“賠償金已經給了,這頓飯我也會買單。不知道,這事是不是可以到此為止?”
斜眼啐出一口瓜子殼,眼神兇狠:“到此為止?你算老幾?”
他的聲調陡然拔高:“那龜兒子動了我兄弟的老婆,賠錢就想把事情揭過去?哪有這么容易?你現在喊他過來跪著給我兄弟道歉,不然這個事情不算完!”
他目光在狄明和朗安身上掃過:“如果他不來,你們今天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話音未落,包廂里的氣氛驟然緊繃。
所有小混混“唰”地站起身!
……
君悅酒店四樓是專門招待熟客,平日里不對外開放。
此時,一間裝飾考究的包廂里,水晶吊燈在余四姐手中的紅酒杯上投下曖昧的光影。
她慵懶地坐在張泰的大腿上,聲音里帶著蠱惑與責備:“你們男人啊,沒得手之前,說話比蜜還甜。得了手,見個面比登天還難。”
她微微偏頭,眼波流轉:“沒一個好東西。”
張泰的手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輕輕摩挲,臉上掛著笑容:“這不是最近比較忙嘛。”
“忙?”余四姐突然站起身,水蛇般的腰肢扭動著走向旁邊的椅子,“誰不忙?就你張總忙?”
她的語氣里帶著幾分真實的怨氣,卻又恰到好處地保持著分寸:“我先說好了,斜眼要是把我這兒鬧得烏煙瘴氣,你可得賠。”
張泰滿不在乎地笑笑:“放心,壞了什么,全給你換新的。”
話音未落,包廂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服務員滿臉驚慌:“四姐!出事了!斜眼……斜眼被人從二樓扔下去了!”
余四姐與張泰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短暫的沉默中藏著各自的盤算。
幾秒鐘后,余四姐猛地起身,絲質旗袍在燈光下閃過一道璀璨:“我去看看啥子情況。”
二樓的走廊上,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正在上演。
兩個身手矯健的男人猶如出鞘的利劍,所到之處盡是哀嚎與倒地的身影。
而在這片混亂之后,一個年輕人悠然地靠在墻邊,指間的香煙明明滅滅。
他的平靜,讓這暴力場景顯得更加森然。
忽然,樓梯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十幾個手持器械的混混沖了上來,顯然是斜眼的后援。
當他們看到余四姐時,領頭的男人明顯遲疑了:“四姐……”
“你大哥呢?”這個問題一出口,余四姐就知道是多余的。
“在樓下。”領頭人的回答支支吾吾。
混混們等不及地朝前沖去,卻在下一秒被一聲清脆的槍響釘在原地。
方才還在揮拳的兩人,不知何時手中已多了兩把烏黑發亮的手槍。
事態明顯,已經超出了預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