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們懶得理他,轉身便走。
幾分鐘后,街對面的路燈下,一輛接一輛面包車無聲地停下。
車門拉開,黑影像潮水一樣涌出來。
保安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人撞開玻璃門沖了進去。
大廳里的音樂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玻璃碎裂和尖叫聲。
那幾個保安被按在地上,拳腳雨點般落下。
醉漢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一個保安面前,居高臨下地吐了口唾沫。
夜總會像被颶風掃過。
吧臺碎成一地玻璃渣,沙發東倒西歪,墻上的裝飾掛件摔得粉碎。
那幾個保安躺在地上,臉腫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行動干凈利落,沒有任何多余的話。
這些人來得快,去得更快,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的只有一地狼藉,和空氣中未散的血腥味。
……
順達物流的總部大樓坐落在南城物流園區,李光的辦公室在六樓。
此刻,這間裝修考究的辦公室一片狼藉。
碎了一地的茶杯,墻角的綠植歪在那里,葉子上還沾著茶漬。
李光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崩開,露出里面的背心,隱約能看到一個虎頭紋身。
他扯了扯衣領,目光陰沉地盯著手里的賬單。
短短幾天,光是醫藥費就花了好幾萬。
鐵牛帶著幾個心腹躺在醫院,倉庫那邊的工人有三個傷得最重,每天光打針就要幾千塊。
金碧輝煌夜總會的損失更大,光是砸壞的東西就值六位數。
“人找到沒有?”他的聲音嘶啞,像是剛喝過烈酒。
站在辦公桌前的小陳低著頭:“都是生面孔,打完就跑,根本找不到蹤影。”
李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媽賣批,老子在南城混了這么多年,還能讓人這么欺負?”
“要不要……”小陳咽了口唾沫,“要不給秦隊打個電話?”
煙灰缸劃破空氣,重重砸在小陳腳邊。
玻璃碎片濺起來,有幾片劃過了他的褲腳。
“你他媽腦子進水了?”李光的眼睛布滿血絲,“讓我找執法隊?讓全南城的人看老子的笑話?”
小陳不敢作聲。
他知道老大的脾氣,這種時候多說一句都是錯。
李光從桌上摸出一支煙,手指氣得微微發抖。
他知道這是楊鳴在背后搗鬼。
可那小子像條泥鰍一樣滑不溜手,每次打完就躲,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最氣人的是,對方專挑他們理虧的地方下手。
那個倉庫一直以來都是走私貨的中轉站,夜總會更是見不得光的買賣。
這種事捅到執法隊那邊,反倒會惹一身騷。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煙霧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濃稠。
南城這么大,他手下這么多人,居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擺不平。
這口氣憋在心里,比剛才砸碎的玻璃還扎人!
“給我盯死了所有場子,”李光咬著牙,“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多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