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一家夜總會。
包廂里燈光昏暗,音樂聲從外面傳進來,被厚重的門隔得模模糊糊。
茶幾上擺著兩瓶洋酒,一個果盤,幾個空酒杯。
坐在左邊的是鄭信,右邊的是蔡鋒。
蔡鋒今天上午剛從香江回來。
他穿著黑色t恤,外面套了件灰色夾克,頭發剪得很短,看上去精神干練。
鄭信穿著白襯衫,袖子卷到手肘,手里夾著一根煙。
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已經堆滿了煙蒂。
“鋒哥,怎么忽然回來了?”鄭信給蔡鋒倒了杯酒,“香江那邊不忙了?”
蔡鋒接過酒杯,喝了一口,說:“鏡像影業那邊拍攝進入尾聲了,麻子哥在那邊盯著,我正好有空,就想著回來看看奶奶。”
“奶奶身體還好吧?”
“還行。”蔡鋒說,“就是年紀大了,腿腳不太方便。”
鄭信點點頭,吸了口煙,忽然笑著說:“鋒哥,在香江感覺怎么樣?有沒有睡到明星?”
蔡鋒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香江遍地都是明星?”
“那肯定的啊。”鄭信嘻嘻哈哈地說,“鏡像影業那么多女演員,你近水樓臺先得月,總能撈著一兩個吧?”
“你想多了。”蔡鋒說,“那些女演員一個個都精得很,哪有那么容易。”
“那你在香江這么久,總不能一個都沒碰吧?”鄭信不依不饒。
蔡鋒笑了一下,沒接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鄭信看他這樣子,笑著說:“得,不說就不說。反正你這家伙一向嘴嚴。”
“你呢?”蔡鋒問,“最近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鄭信彈了彈煙灰,“天天跟著五哥到處跑,忙得很。”
“五哥最近怎么樣?”
“還行吧。”鄭信說,“就是最近事情多,有點忙不過來。”
蔡鋒點點頭,沒再多問。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聊了一些香江的事。
蔡鋒說香江那邊確實跟內地不一樣,節奏快,壓力大,但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聊了一會,鄭信忽然話題一轉,說:“賭場那邊的事,你聽五哥說了嗎?”
蔡鋒放下酒杯,看著鄭信:“聽說了一點。怎么了?”
“鳴哥讓找人接手賭場。”鄭信說,“公司要退出。”
“嗯。”蔡鋒點點頭,“這是大方向。”
鄭信吸了口煙,說:“可是五哥好像有點不太想放手。”
蔡鋒看著他,沒有說話。
鄭信接著說:“這幾天我一直在幫五哥物色人選,但五哥看誰都不滿意,我感覺五哥其實是舍不得。”
蔡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慢慢說:“五哥在南城經營了這么多年,舍不得也正常。”
“對啊。”鄭信說,“賭場這塊業務,每個月這么多錢……就這么退出了,換誰都舍不得。”
蔡鋒看著鄭信,說:“但鳴哥的決定,五哥肯定會執行的。”
“我知道。”鄭信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但我覺得,這么好的業務,就這么放手了,挺可惜的。”
蔡鋒沒有接話。
包廂里安靜了一會,只有外面傳來模糊的音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