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他知道鄭信是個好兄弟,也知道他有能力。
但公司要轉型,要走正道,鄭信卻要留在灰色地帶。
這是選擇。
老五不能替鄭信做選擇,也不想為難他。
如果鳴哥同意,那鄭信就去做。
如果鳴哥不同意,那也沒辦法。
……
香江,九龍塘。
這是香江最高檔的住宅區之一。
胡飛開著車,停在一棟別墅前。
這是項家的住宅。
胡飛走進別墅,管家已經在門口等著。
“胡總,項先生在書房等您。”
“好。”胡飛點了點頭。
他跟著管家上樓,走到書房門口。
管家敲了敲門。
“進來。”里面傳來一個聲音。
管家推開門,胡飛走了進去。
書房很大,一整面墻都是書架,擺滿了各種書籍。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紅木辦公桌,后面坐著一個男人。
這就是項樺強。
項樺強穿著一件深色西服,精神矍鑠。
他坐在辦公桌后面,正在看一份文件。
“董事長。”胡飛走過去,恭敬地說。
“坐。”項樺強抬起頭,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
胡飛坐下。
項樺強放下文件,看著胡飛。
“湯志龍那邊已經給了答復。”
“什么答復?”胡飛問。
“楊鳴想收購你的飛揚影視。”
胡飛愣了一下。
“收購飛揚?”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董事長,飛揚是我的命根子,怎么可能賣?”
項樺強看著他,沒有說話。
胡飛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深吸了一口氣。
“董事長,飛揚是我經營了十幾年的公司,在香江的根基都在那里。如果賣了,我在香江就什么都沒有了。”
“我知道。”項樺強說。
“那……”胡飛看著他。
“我已經幫你跟湯志龍那邊說了,取一個折中的方案。”
“什么方案?”胡飛問。
“把飛揚一部分股份低價賣給楊鳴。”項樺強說。
胡飛愣住了。
“賣一部分股份?”他有些不明白,“董事長,這是什么意思?”
項樺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飛揚在內地有那么多投資,如果楊鳴入股進來,對你來說不是壞事。以后你的生意也就是他的生意,在內地也就會方便很多。”
胡飛沉默了。
他明白項樺強的意思。
讓楊鳴入股飛揚,表面上是讓步,實際上是把楊鳴綁進來。
以后飛揚在內地的業務,楊鳴也有份。
楊鳴就不會再針對飛揚。
但這也意味著,飛揚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
“董事長。”胡飛還是有些不甘心,“能不能……”
“沒有能不能。”項樺強打斷他,語氣變得嚴肅,“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胡飛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你準備一下。”項樺強說,“回頭自己去道歉。”
“道歉?”胡飛有些意外。
“對。”項樺強說,“做錯了要認,挨打了要立正。”
胡飛低下頭。
“當初你和楊鳴搶鏡像影業。”項樺強繼續說,“你就不應該用非常手段。你綁架他的人,破壞他的項目,是你先犯了忌諱。人家后來搞你,也無可厚非。”
胡飛不敢反駁。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具體的股份和價格,你跟湯志龍那邊談。談好了,就去找楊鳴道歉。”
“是。”胡飛點了點頭。
“還有。”項樺強說,“以后做事小心點。不要再惹這種麻煩。”
“我記住了。”
胡飛站起來,轉身離開了書房。
走出別墅,胡飛上了車。
他坐在駕駛座上,沒有立刻發動車子。
他心里很不甘。
飛揚是他的命根子,現在要分一部分給楊鳴。
這讓他很難受。
但他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果不答應,項家就不會再幫他。
到時候楊鳴繼續搞他,他只會更慘。
胡飛深吸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