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奉天命而行,辛辛苦苦的為屏障之事奔波不斷,將所有的地方全部都串聯了起來。
但是現在呢,似乎是白瞎了一片好心。
雖然自己的父皇并沒有將議論皇家之事定為罪責,反而還給予了百姓最大的言論自由,讓他們敢于直言皇家之事,天下之事,指出其中的不足之處。
為此,還特意在王朝的各城各鎮之中,設立了諫言司。
可是,不管這些人如何議論,都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非議辱罵自己的師尊姐姐。
看著她那陰晴不定,越來越冷的神色,冷若雨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
“等從落凰山出來之后,我們去落凰城”。
“這方天地,需要鮮血來浸染”。
輕輕的話語緩緩落下,令長公主微微一愣。
看著兩人那幾乎是湊在一起的臉頰,一旁的幾人,則是微微一勾嘴角,眼眸之中充滿了笑意。
馬車,在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語與羞辱謾罵之中,疾馳而過。
而一柄早就已經被埋沒于歲月深處,沾滿鮮血的長劍,也隨著馬車的前行,一點一點沖破歲月的枷鎖,緩緩出鞘。
世間之內,各種各樣的言語議論,很快便如風一般,拂掠而過,逐漸匯聚于落凰城之中。
看著面前的小湖,北玄墨兮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側那正在悠閑釣魚的青衣身影一眼。
“今晚,做些魚湯喝,這魚,可是養的很肥呢”,見到魚兒上鉤,陸炎龍溯一提魚竿,一條肥美的魚兒便被他給提了上來。
“哼,你自己去做”,聞言,北玄墨兮冷哼了一聲,也不去拿魚簍。
見此一幕,陸炎龍溯哈哈一笑,一邊探出身子,把魚放入魚簍之中,一邊說道:
“有人給那丫頭作伴,不是也挺好的嗎?省的她一個人孤單”。
聽聞此言,北玄墨兮咬了咬牙,惡狠狠的說道:
“女兒的事情先放一放,你這王朝還想不想安定了”。
聽到這話,陸炎龍溯掛好魚餌,將其拋入湖中之后,這才轉頭看著面前的佳人,說道:
“放心好了,這愿意安定的人啊,自然安定,這不愿意安定的人啊,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安定的”。
“與其費力的去解決掉這些人所不斷帶來的麻煩,倒是不如直接去保護好那些愿意安定的人”。
聞聽此言,北玄墨兮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之后,這才有些委屈的說道:
“那你的名聲,不要了嗎?你可是國君!”。
“哈哈哈哈哈~~~”,見此,陸炎龍溯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
“若是這天下間,愿意安定的百姓能夠一直安定,我這名聲,不要也罷”。
“若是這天下間,愿意安定的百姓不能夠安定,那我這名聲,要其何用?”。
“反正,你整日在宮中也不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又何必去計較這些東西呢?”。
聽到這話,北玄墨兮猛地一呆,看著眼前那面帶笑意的人影,有些遲疑的說道:
“你想要,大開殺戒?”。
聞言,陸炎龍溯擺了擺手,笑道:
“我才不會去大開殺戒呢”。
“不然的話,老爺子非得把我給打死了不可”。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而后又道:
“不過,他老人家恐怕也沒有想到,在這武道與普通人并存的王朝之中”。
“他所擬定下來的,以守護普通人為己任,約束武道中人的宗旨,會被他所想守護的人率先打破”。
無奈的聲音緩緩落下,在這湖水之邊悠悠飄蕩。
………………
隨著一天天的過去,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的繞過了落凰城,直接便奔著那早已人聲鼎沸的落凰山而去。
而馬車之上坐著的,正是冷若雨等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