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潛水服與地面來了個猛烈撞擊,力道之大,讓旁邊差點被砸中的士兵腿都軟了,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也正因如此,他才僥幸躲過一劫,不然那腦袋恐怕就跟脖子分家了。
田中隊長和中村副隊長脫下潛水服后,迅速換上軍服,面色陰沉地站在那里。
眾人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失,意識到這次談判恐怕不太順利,甚至可以說糟糕至極。
“八嘎,欺人太甚,炎國人都是狡詐的騙子!”
“可惡啊,法克,讓他們都去死吧!”
田中隊長低聲怒吼著,一腳將旁邊的包裝盒踢得粉碎,以發泄心中的怒火。他整個人都無法平靜下來,思緒混亂不堪。有被欺騙、被玩弄的憤怒,也有被許老揭穿偽裝的驚恐和后悔。
他怎么就妄想能在許成面前偽裝成西亞國人呢
他早該想到,這種小把戲根本瞞不過那只老狐貍,能騙騙旁邊的那兩個將軍還差不多。
越想越氣,他甚至覺得這次任務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諸事不順,倒霉透頂。他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求助的對象,結果卻是炎國。他們自以為瞞天過海,卻沒想到被對方耍得團團轉,真是可笑至極。
“哈哈,哈哈哈!!!”
田中隊長神經質地大笑起來,面部表情猙獰扭曲,原本還算端正的臉龐此刻就像知名油畫《吶喊》中那張扭曲的臉。
眾士兵面面相覷,不敢上前詢問,只能用擔憂的眼神看著隊長。他們也不傻,這個時候上前說不定沒被對面殺死,反而會被隊長大人當作發泄對象打死。
于是,他們只好一邊等著隊長大人發泄完情緒穩定下來,一邊用眼神詢問中村副隊長情況。他們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全程參與的只有副隊長,他應該清楚隊長為何會變成這樣。
然而,被眾人寄予厚望的副隊長卻有些猶豫和迷茫。說實話,全程他都沒怎么插上話,基本上都是田中隊長在和許成周旋。最后離開的時候,他提前跳了下去,依稀聽到許成好像說了一句什么,但并沒聽清,似乎跟傷疤有關。中村無奈地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擾隊長大人的發泄過程。好在田中隊長心里也有數,發泄了大約五分鐘后就恢復了正常。
準確來說,并不是恢復正常,而是壓抑住了內心的各種情緒。
身為隊長,田中此刻的壓力山大,任務毫無進展,隨時可能喪命的惡劣天氣,還有即將面對的許成等人的“敲詐”。
沒錯,他已經預感到了,并且清楚地明白許成最后那句話的意圖。
許成就是在變相地告訴他,回去以后好好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接受幫忙,以及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中村完全能理解隊長大人的這種情緒,他身為副隊長,壓力也不小。于是,他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才開始詢問道:
“隊長大人,許成最后說了一句什么啊我沒聽清楚,到底怎么了”
他有預感,許成的最后一句話才是導致隊長大人情緒崩潰的導火索。
之前的談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并沒有什么難以理解的地方,而且那個時候田中隊長也沒有什么異常表現。
因此,不難推斷出,許成在最后說了一句至關重要的話,重要到讓田中隊長直接崩潰。
田中隊長一聽到許成這個名字,就感到一陣不適,眼里閃過厭惡的神色,低聲說道:
“他說:左胸的傷疤好了么”
包括中村在內的其他士兵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么傷疤隊長左胸的傷疤怎么可能!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隊長左胸有傷疤,而且剛剛隊長大人脫衣服的時候,不少人都看見他的左胸光滑如初,什么也沒有。難不成許成瘋了認錯人了在胡說八道
田中隊長一臉陰郁,眼神復雜,他低沉地說道:
“幾年前,我的左胸曾經受過貫穿傷,不過很快就做了修復手術,這件事情你們都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