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用同樣的方法,在相鄰的五個木箱上都做了手腳。每劃一道口子,他都會仔細調整角度,確保油跡看起來像是“自然滲出來”
的,而不是人為劃開的。做完這一切后,他還特意把自己的衣角沾了點機油,甚至還在臉頰上抹了一點灰,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貨艙里忙碌了很久”。
“約翰啊約翰,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太把這批貨當寶貝了。”
楊俠一邊整理油布,一邊在心里冷笑,“等會兒你看到這‘慘狀’,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保持冷靜。”
一切準備就緒后,楊俠故意放慢腳步,拖著“疲憊”
的身軀從貨艙里走出來。他的頭發上沾著木屑,衣服上滿是油污,臉上還有灰痕,看起來狼狽不堪——這副模樣,比剛才報信時還要夸張。
“船、船長!”
楊俠看到約翰,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嚇得快要哭出來,“真、真的出大事了!油布不是滲油,是破了!好幾個木箱上的油布都有口子,機油全流進木箱里了!我剛才掀開一個木箱的蓋子看了一眼,里面的彈藥盒都沾到油了,再這樣下去,彈藥說不定會受潮失效!”
約翰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一把推開楊俠,快步沖進貨艙:“帶我去看!”
楊俠連忙跟上,指著自己剛才做過手腳的幾個木箱:“船長,您看這里!還有這里!這些油布都有破口,機油就是從這里流進去的!我剛才摸了摸彈藥盒,表面都有點發潮了!”
約翰蹲下身,顫抖著手掀開一塊油布。果然,油布內側有一道明顯的口子,口子周圍的機油已經浸透了油布,下方的木箱壁上滿是油跡。他又掀開另一個木箱的蓋子,里面的彈藥盒整齊地疊放著,但盒身表面確實沾著一層薄薄的機油,甚至還能看到一點潮濕的痕跡。
“混蛋!一群廢物!”
約翰猛地站起身,一腳踹在旁邊的木箱上,木箱發出“哐當”
一聲巨響,里面的彈藥盒也跟著晃動起來。他的臉色漲得通紅,眼神里滿是憤怒,聲音更是大得震得人耳朵發疼,“出發前我是怎么吩咐的?讓你們把每一塊油布、每一個木箱都檢查三遍!你們就是這么檢查的?油布破了都不知道,機油流進箱子里了才發現!要是這批彈藥真的失效,你們一個個都得給我陪葬!”
站在旁邊的船員和“路易斯”
全都低下頭,沒人敢說話。楊俠故意把頭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顫抖,像是被約翰的怒火嚇到了——但實際上,他的心里正在偷笑:約翰的情緒已經徹底被打亂,接下來,就是炎國船隊動手的最佳時機。
一名負責看守貨艙的士兵壯著膽子小聲說道:“船長,我們出發前真的檢查過,油布都是好的,不知道怎么會突然破了……會不會是運輸途中顛簸,被木箱上的釘子劃破的?”
“顛簸?釘子?”
約翰怒極反笑,“其他木箱怎么沒劃破油布,偏偏這幾個劃破了?而且還都破在同一個位置?你當我是傻子嗎?”
那名士兵嚇得立刻閉上嘴,再也不敢辯解。
約翰喘著粗氣,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后落在“路易斯”
身上:“你現在立刻帶人,把所有滲油的木箱都搬到干燥的地方,用干凈的棉布把彈藥盒上的機油擦干凈!再找幾塊新的油布,把所有木箱重新蓋好,務必保證不再滲油!要是擦不干凈,或者找不到新油布,你就自己跳進海里喂魚!”
“是!是!我現在就去辦!”
楊俠連忙應道,轉身就招呼旁邊的船員,“快!都過來搭把手,把這些木箱搬到隔壁的空艙室!動作輕點,別碰壞了彈藥盒!”
船員們不敢怠慢,立刻圍上來,小心翼翼地抬起木箱。約翰站在一旁,雙手緊握成拳,眼神死死盯著那些被搬走的木箱,嘴里還在不停地咒罵:“一群沒用的東西……要是這批貨出了問題,我饒不了你們……”
他完全沒注意到,“路易斯”
在轉身的瞬間,嘴角勾起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冷笑;更沒注意到,貨艙門口的副官,悄悄用手摸了摸耳朵——那里藏著一個微型通訊器,剛才“路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