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交談的這短短一段時間里,夜幕已然悄然降臨,如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覆蓋了整個大地。
草帽月寂借著微弱的點燈,仔細地檢查著月寂身上的傷勢。對于這樣的場景,他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只見月寂身上的外傷觸目驚心,大大小小的傷口縱橫交錯,鮮血不斷滲出,將周圍的衣物染得鮮紅一片。
草帽月寂只是輕聲說道:“單從這些外傷來看,情況就已經相當嚴重了。說實話,跟我的傷勢相比,幾乎不相上下。
咱們倆,都是拖著一副隨時可能倒下、命不久矣的身軀,還在苦苦掙扎著與命運抗爭呢。”
聽到這番話,月寂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他默默地低下了頭,沒有回應。
然而,草帽月寂并未停下,繼續分析道:“再說說你提到的內傷吧,如果真像你描述的那樣,恐怕咱倆也是半斤八兩。內臟都已開始腐化,這種狀況下,我自己覺得是把生命燃燒到最后,就足夠了。”
聽完這話,月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盡管四周萬籟俱寂,可他內心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以平靜。
然而,即便面對如此嚴峻的局面,草帽月寂還是毫不猶豫地取出了一些草藥,準備為月寂療傷。
……
夜晚是漫長的,月寂突兀地問道。
“我們,有沒有恨什么人呢?”
“什么?”
“只是,恨一些人嗎……不,我能恨的只有我自己。”
草帽月寂聞言搖了搖頭,隨后說道。
“我們總是這樣,想要恨一些人,最后卻因心里的懦弱而止步不前,到最后,這一切還不是因為自己嗎?
因已經為自己就是這樣的爛命,因為自己渴望人際關系,卻因不熟悉受到了反噬。
現在徹底變成了這樣丑的要死的模樣,我覺得已經無所謂了。”
一段對話后,月寂與對方都陷入了沉默,直至午夜時間來臨。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著就要接近午夜時分,屋內的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快到午夜了,還不休息嗎?再不睡一會,恐怕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睡了。”草帽月寂只是這么說著。
然而,月寂卻回應道:“不,已經沒機會了。”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與無奈。
此時,月寂靜靜地坐在角落里,傾聽著屋外傳來的來回踱步聲,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他的心尖上。他心里很清楚,夜晚已然降臨,那些潛藏在黑暗中的危險正逐漸逼近。
而自己根本變不了奈克瑟斯,也根本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