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后,像往常一樣,他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然而,當他擦拭身上的血污時,卻發現這些血跡已經干涸,緊緊地黏附在皮膚上。
盡管身體極度疲憊,月寂還是強打起精神,調動體內的能量來支撐自己完成一次淋浴。熱水淋在身上,帶來的卻是極度的寒冷。
洗完澡后,月寂站在鏡子前,凝視著自己的身影。除了滿臉的倦容外,他看起來和正常人并無二致。然而,眉宇間的皺紋和那無法掩飾的悲哀,卻透露出他所經歷的滄桑和痛苦。
月寂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些外在的痕跡是無法輕易抹去的。而且,他現在的體重異常輕盈,甚至比一般的女生還要瘦弱。他不禁自嘲地想,或許現在的自己,體重比伊希琳還要輕吧。
一想到伊希琳,月寂的心頭又是一陣刺痛。他緩緩閉上眼睛,試圖將那些痛苦的回憶趕出腦海。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夜幕籠罩著整個城市。樓下,月司鴻正靜靜地騎著電動車,等待著他的兒子。這場景,就如同過去的無數個日子一樣,月寂會坐上后座,然后一起前往表妹家。
小時候的時候,奶奶和爺爺就住在表妹家照顧表妹,一家六口人,整個小區和環境也比月寂所處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月鶯從未意識到月寂的處境,直到爺爺離開的那一天。
在后媽的強迫下月寂不知吃下了什么,當時的后媽解釋只是緩解精神的藥物,在逼迫月寂吃下后,他的精神狀態就不對了。
在爺爺離開的那一瞬間,月寂的精神疾病再次發作。
無法控制地倒在地上……
在看到月寂的身影后,月司鴻高聲喊道:“這幾天去哪了?沒看見你回家啊。”
“哦,我去外地跑了一趟,今天才剛回來。”
月司鴻聞言皺起眉頭,“你也得注意下自己的身體,跟你講了好幾遍,健康才是本錢,你可別不當回事兒,知道不?”說著,他將手中提著的一盒酒遞給了月寂。
“先拎著,帶到奶奶家。”
月寂接過酒盒跨上后座后,月司鴻也朝著表妹家的方向駛去。表妹家離這里不遠,大約只有四公里的路程,所以很快就能到達。
一路上,月司鴻問了很多問題,比如最近在忙些什么,接下來有什么計劃,畢業證是否能夠順利拿到手,需不需要他提供幫助等等。他還特別叮囑月寂,如果缺錢的話一定要告訴他。
就在快要到達表妹家的時候,月寂突然打破了沉默,有些突兀地問道:“爸……如果太累了怎么辦呢?”
月司鴻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月寂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想了想,然后回答道:“那就休息唄,早點睡覺不就行了。你看看你,天天熬夜,都不知道早睡幾次。”
月寂聽了父親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是啊……”他輕聲說道,仿佛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
交流戛然而止,在來到單元樓下時,月寂在下電動車時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見到這一幕,月司鴻有些沒好氣地問道,“你到底睡了沒啊?”
“呃,應該算吧。”
“唉,對你沒話說。”
月司鴻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和心疼,但這細節卻讓月寂感到久違的心暖,他深呼一口氣,就在準備上樓時,遠處傳來一陣嬉笑聲。
“啊!姐你別搞我了!”
“唉?那怎么了?我都說了今天送你回來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月寂別過頭看去,只見表妹月鶯正在被一個更高的女孩玩弄著。
見到伊希琳時,月寂的瞳孔猛地一震,他快速握住口袋內的進化信賴者,在感應到周圍沒有異生獸后,他才緩緩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