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草稿與劉麗麗參賽的文章仔細觀察一遍,很明顯的一點,文風不一樣。
劉麗麗的喜歡從細節處打動人心,文章風格偏內斂含蓄,而參賽的文章屬于外放型,將情感完全釋放給讀者,帶來沖擊感。
當時的指導老師是鄭院長,大賽評委是其他學校的教授,場地設在昌城,他能做到在全國大賽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稿子么?
“怎么有人在這里?”季儒卿一驚,她專注想比賽的事,沒注意有人進來。
季儒卿緩緩轉身:“院長好。”
鄭院長先是看了一眼桌上的檔案,又看了一眼電腦屏幕:“我記得你,叫什么卿來著?”
“季儒卿,能被院長記住是我的榮幸。”
不知道他是裝傻還是真不記得,季儒卿一時半會想抽身有些困難。
“想起來了,畢竟和校長一個姓,自然有些印象,這姓氏可不多見啊。”鄭院長一臉恍然大悟。
“我也沒想到能和校長一個姓氏,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他在試探自己,季儒卿和他打交道如履薄冰。
“是嗎?我覺得你們兩長得也有點像,還以為沾親帶故。”
鄭院長年紀四十左右,帶有市面上大多數中年男人的市儈。
“都戴眼鏡的原因嗎?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我也想像他一樣顯年輕。”季儒卿避重就輕。
鄭院長后知后覺的模樣,他裝作剛剛才發現桌子上的檔案袋:“你還當真了?校長不過是和你們開個玩笑。”
“我覺得不像開玩笑,而且這事關重大,劉麗麗沒做過抄襲之事,就不能讓有心之人逍遙法外咯。人在做天在看,我不相信世上會有天衣無縫的事。”
季儒卿淡然的看著他,姐玩的就是心理戰,看你亂不亂。
鄭院長也不是會被三言兩語給嚇到的人:“校長真是信任你,居然讓你來檔案室。”
季儒卿嘆口氣:“我倒覺得挺可悲的,身邊無人可信,來信任我一個陌生學生。”
這人說話夾槍帶棒的,鄭院長聽多了有些不悅:“季同學難道對學校有什么不滿嗎?”
“沒有啊?”季儒卿無辜臉:“是我怨念太大了嗎?真不好意思,畢竟一想到這件事還沒有眉目,我就心急。”
“不是我說你們這個年紀的女生,天性多疑,這件事都蓋棺定論了,愣是要找出是非對錯。”
他怕季儒卿真的找出些苗頭,季鴻恩這個老東西已經盯上他了,背后的人讓他收斂一點,說什么都不要惹上季家。
但這個時候偏偏跳出一個季儒卿,很難不懷疑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院長是在害怕嗎?”季儒卿冷不丁的問一句。
她身后的電腦屏幕上,鼠標指針指向他的名字。
“你在說什么?沒學過尊師重道嗎?”鄭院長覺得和她搭話是個錯誤。
“我這個人比較離經叛道嘛,開個玩笑而已,院長不會往心里去吧?”季儒卿攤手,表情無所謂。
她收好三份檔案:“院長應該還有事吧,我不打擾了。”
鄭院長站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間他喘不過氣,像被老鷹盯上的獵物。
季儒卿她真的一點都不怕嗎?還是無知給她的一腔愚勇?她挑釁的眼神溢出鏡框,真的讓人很不爽。
她肯定知道了什么,敢這么公然挑釁他,背后一定有季鴻恩給她撐腰,有季家給她的底氣。
鄭院長癱倒在椅子上,敲打鍵盤,輸入季儒卿三個字。
太被動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鄭院長找到季儒卿的檔案,立馬拆開。
這都是什么東西?鄭院長不可置信的看著手里的檔案,假的吧?
季儒卿來自尚城,父母雙亡,監護人里只有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