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走上這條路,就要做好覺悟,以后的生離死別只會多不會少,你哭的過來嗎?”
方經懿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似乎小胡的死在他心里掀不起一絲波瀾。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說的話毫無人情味。
“你有沒有心啊?”
他搖搖頭:“對牛彈琴。哭有用嗎?小胡能活過來嗎?我們能做的是將楊滇風和他背后的人緝拿歸案,帶著小胡的意志到最后一刻,在才是對他在天之靈最大的慰藉。”
我一怔,他每次說話都字字誅心,我又無法反駁:“哈,你說得對,是我控制不了個人情緒,或許我真的不合適這一行。”
“沒有合不合適一說,不過是理性與感性之間的選擇,很明顯你偏向于后者。你有感性的一面不是錯,但在我們這個行業,理性要大于感性。”
方經懿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嘴上說著懶得管我,講起大道理時又滔滔不絕。
被他講道理似的安慰,我心里好受了點。
“明明我才是前輩,被你教訓一通可真不甘心。”我自嘲的笑了笑,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打開短信界面,心臟猛地抽動:“楊滇風……自殺了。”
還未從小胡殉職的消息中走出,楊滇風的自殺又添上一層陰霾,他的死亡意味著線索中斷,我們離幕后黑手又遠了一步。
來不及繼續傷懷,我們趕往楊滇風家里尋找遺留的線索。
楊滇風住的是一間單身公寓,蹲守的人發現他幾日未出過門,破門而入后便見他倒在地上,早已沒了呼吸。
人被送去給法醫鑒定,房子里所有稱之為有價值的東西被銷毀的一干二凈。
地上剩下楊滇風的人體描邊,未喝完的農藥瓶,還有斑斑點點濺出來的殘渣。
方經懿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拿起農藥瓶,瓶口有牙齒撕咬過的痕跡。
“是他殺。”他只看了一眼得出結論。
那人將痕跡抹除的很干凈,除了楊滇風自己的指紋和腳印,現場看不出有第二個人來過。
如果不是從農藥瓶上看出楊滇風用牙齒抵抗的印跡,這場手法天衣無縫。
“有第二個人就說的通了。”我從他房間找到幾本被撕破了的書。
“我翻過他的抽屜,里面還有圖書館的借閱卡,我猜想他們利用書本傳遞情報,第二個人潛入楊滇風家殺了他偽造成自殺將情報撕下帶走。這也可以說明為什么有的地方有灰,而有的地方一塵不染。”
兇手自作聰明,特意處理了一下楊滇風家里的衛生,而忽略他本就是一個懶于打掃的人。
“不要本末倒置了,對方在牽著我們走。”方經懿察覺到不對勁。
“如果我們將精力放在追捕兇手上,他們可以借此機會創造第二個楊滇風而不至于打草驚蛇。他們在業城的經營豈會說放就放?殺了楊滇風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將重心放在他們的產業上么?”我問道。
“對,我們可以發展線人,現在他們在業城的人員開始大洗底,是個好機會。我們只需要參與進去,把水攪渾。”
方經懿的目光炯炯,他又回到了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們從楊滇風家出來,天已全黑,城市上空升起一朵朵煙花。
距離除夕只剩下一天,街上的氛圍開始火熱。
新年,是每個人一年之初的憧憬,我也不例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