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鳴宴把頭埋在范柒背上,好丟人,能不能挖個地洞鉆進去。
“哎呀,放心,你的生活沒那么多觀眾。”季儒卿遞給他一張衛生紙,晶瑩的淚珠還掛在他的眼眶。
“想笑就笑。”薛鳴宴看著季儒卿下壓的嘴角,臉都漲紅了。
“怕鬼很正常的,我不覺得可笑,相反有些可愛。”周念說的是實話。
“可愛?沒說錯吧?”薛鳴宴被人夸過帥,頭一次聽見有人夸他可愛。
“沒有啊。”周念把心里話一股腦說出來。
她的話語真摯熱烈:“就像我第一次見阿卿姐姐,我覺得她身上有淡淡的疏離感,能和她一起推心置腹的聊天成為朋友是我不敢想的。薛老師也一樣,我認為你很高冷,不過經過這兩個月以來的接觸,你的性格和外貌反差很大,有點呆萌。”
周念耿直的夸贊讓薛鳴宴的臉迅速升溫:“倒也不必這樣安慰我……”
“沒有哦,不是安慰,是真心話。”周念很坦然。
“我也沒你說的那么夸張。”薛鳴宴很受用。
呵,裝,繼續裝,季儒卿旁觀。
明明嘴巴都快翹到天上了,還在口嫌體正直。
天色漸近黃昏,游人漸漸離去,加上中午飯還沒吃,他們的肚子有秩序的發出抗議。
“去吃飯吧。”季儒卿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也差不多了:“我請客。”
啥?鐵公雞居然拔毛了,范柒看她有股不真實感:“不會是路邊攤吧?”
盤點一下季儒卿的請客套路,最常見的是打折餐廳,其次是大排檔路邊攤,常用的話術是我請客你買單,這頓你請下頓我請。
“說什么呢,當然是豪華大餐。”季儒卿難得闊綽一回,帶他們去了市中心的空中花園餐廳。
她提前預定了位置,在大樓頂端,隔壁就是鴻恩大樓。
居然真的是豪華大餐,上次季儒卿騙范柒說吃大餐,結果是加量牛肉粉。
季儒卿輕車熟路坐下,桌上的紅酒提前換成了低酒精飲品。
“這里的廚師在neweast進修過,挺符合我胃口的。”季儒卿的胃口很奇怪。
向上很挑剔,一定要色香味俱全她才會賞臉吃一口,向下很廣泛,什么東西都要來一口。
“我現在看你才像千金大小姐。”薛鳴宴有感而發,她之前從頭到腳和千金兩個字差個十萬八千里。
窗外的景色變幻,晚霞紅暈退去,天色逐漸暗沉,徒留下一抹夜色。
空蕩的桌子堆滿了菜肴,他們在酒杯碰撞間相談。
季儒卿的筷子夾住最后一塊梭魚丸送入口中,范柒慢她一步只能悻悻收手。
天空中突然傳來轟鳴,綻開一朵朵煙花,旋即又消失不見。
它在天空之上停留了一瞬,如同劃過天際的流星落入塵埃。
“生日快樂。”季儒卿甩了個響指。
服務員推著蛋糕走進包廂,燃起蠟燭放在桌子中央之后離開。
外邊的煙花為她一人而升起,照徹整片大地。
季儒卿并不太會準備驚喜,不過套對公式應該不會錯。
“我以為這種戲碼一般出現在總裁追妻里。”薛鳴宴看著升騰的金色,如橘花般散落。
大面積的鋪天蓋地,不說市里,周邊城鎮都能看見,一分鐘起碼燒了上百萬。
“一般總裁可做不到。”確實很貴,燒的不是煙花,是她的錢。
周念看著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天上,正如薛鳴宴所說,像極了總裁追妻。
“謝謝……我很喜歡。”周念激動地語無倫次,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
自從母親走后沒人為她慶生,最開始她會給自己買蛋糕,后來被繼母批評過浪費錢后她失去了過生日的欲望。
“這是我度過的最最最難忘的一個生日。”周念逐漸哽咽,她雙手合十,向著蛋糕上的蠟燭許愿。
希望未來的路途坦蕩,希望一切平安順遂,希望假以時日的大家還能如今日般齊聚。
往事沉暗不可追,愿來日之路光明燦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