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薛母提議為他們接風洗塵,大家一起吃頓飯。
“挺好,我對于云川的菜式很期待。”季離亭不掃興。
“我沒問題,沒有忌口。”季儒卿一想到和季離亭上桌吃飯興致不高,但沒寫在臉上。
既然季儒卿答應合作,應該不會出問題吧,薛鳴宴不想變成鴻門宴。
他特意選擇坐在兩人之間,要是有特殊情況能攔一個是一個。
薛母坐在季儒卿旁邊,給她夾菜:“小季啊,有關于課題上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們當地一個退休老教授。”
季離亭咳嗽一聲:“季少主什么時候這么好學了?”
薛母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少主?什么意思?”
果然她也沒說實話,季離亭毫不猶豫拆穿她:“季家華中區小少主嘛。”
薛鳴宴急忙打圓場:“啊哈哈哈,她說她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我們相處,所以我沒說出她的身份。”
“你這孩子。”薛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招待匆忙,請別見怪。”
“沒事,是我的問題,抱歉。”季儒卿戰術性喝水,手背上青筋顯現。
呼,還好季儒卿有分寸,不會當著大家的面翻臉,薛鳴宴松口氣。
薛父舉起酒杯:“今日招待不周,請見諒。沒想到趙先生與季少主認識,也算有緣。”
何止,簡直是孽緣,季儒卿輕笑一聲:“當然認識,季家一家之主怎會不認識。”
桌上氣氛開始凝固,薛父的酒杯停在半空中:“這……這是什么意思?”
薛鳴宴圓不回來了,就不應該讓他們兩出現在一張桌子上,這下好了,他們一家都是這兩人play的一環。
季離亭早有準備,他自己圓:“偌大一個季家連一個會畫符的人都找不到,說出去面子上掛不住,我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那兩位是商量好的,還是誤打誤撞?”薛父問道。
“誤打誤撞。”季儒卿搶先回答:“話都說開了我也無意隱瞞,我想去天橫山。”
“這……原因呢?”薛父臉上有些為難。
“薛鳴宴說天橫山之前有一只白虎,而后不知所蹤,是真的么?”季儒卿問。
“是,它被我們家世代奉為鎮山神獸,當它消失的那天我們也不知發生了什么,少了它的庇護我們只好將整座山封起,防止里面怨靈逃出。”薛父知道的也就這么多。
“那不是怨靈,是魑魅。白虎與魑魅糾纏后耗費大量神力,就變成了一只小貓咪逃回季家了。”季離亭聳聳肩:“你們既然看見了的話,說明魑魅仍未消失。”
“你們試著去降服魑魅嗎?”季儒卿又問。
薛父搖頭:“沒有,一方面是因為符術對它無用,另一方面是因為它原本是天橫的山神。不知何時神獸之一的白虎降臨在此處,緊接著山神變成魑魅。”
唔,聽起來越來越亂,當務之急是讓驚蟄恢復神性,它會說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這些我都知道,小儒卿你想聽我可以告訴你。”季離亭言語里透露著不懷好意。
“我不想知道。”季儒卿謝絕,他怎么可能有這么好心。
“我想知道。”事關驚蟄,薛鳴宴當然想知道。
“好啊。”季離亭點點頭:“找個時間我們私下談,不給她聽。”
有病,聊就聊唄,好端端扯她一嘴做什么,季儒卿趁他不注意起身夾菜時往他碗里放折耳根。
“說來正好,白虎現如今在我這里,所以我特意登門造訪。我認為天橫山里有不為人知的情況,這樣吧,我可以消滅魑魅,前提是讓我進山。”季儒卿手上有談判的籌碼。
“只是天衡山內情況兇惡,恐怕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能得到季家的幫助自然是好的,可薛父也不知道他們的深淺。
“我也會和她一同進山。”不知季離亭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薛父看著面前年輕的男人,深不見底的城府沒有顯露在臉上,他通過肢體動作釋放慵懶的訊號讓人降低戒備。
“不如我帶二位一同進去吧。”薛父還是不放心。
“我相信有薛小兄弟就夠了,他一定能保護好我的。”季離亭對著薛鳴宴微微一笑。
死裝,一大把年紀了裝什么小白菜,老黃瓜刷綠漆也不怕掉色,季儒卿飯都吃不下了。
“交給我好了。”薛鳴宴一口應下,他不想錯過幫助驚蟄的好時機。
“千萬要注意,山中復雜多變,備好符紙再行動,情況不對立馬逃跑,不要硬拼。”
“我會的。”薛鳴宴嘴上滿口承應。
才怪!季儒卿和脫韁的野馬一樣,從不知撤退為何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