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搖頭,天橫山被封印,山神被它封印,雙重禁錮下它插翅難飛。
沒有威脅就好,驚蟄肯定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離開了天橫山。
“行了,好好在這養傷吧。”季離亭家大業大,養只小貓咪綽綽有余。
青龍貢獻出它的小屋,飼養員也不清楚兩個物種是怎么玩到一塊的,既然家主吩咐了,照辦就行。
“老白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啊?”
“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驚蟄面對它的喋喋不休捂住耳朵,呃……簡直堪比和尚念經。
“朱雀跑出去幾個月了都沒回來,玄武一般過年才會回來,家里就本尊一個人,本來想著你回來了可以聊天,結果你變啞巴了。”
驚蟄多希望自己應該聾了而不是啞巴,起碼可以屏蔽它的噪音。
在季家的日子一過就是三年,比起在天橫山里不知日月更替的光陰流逝,驚蟄在這里的生活過得極慢。
有大部分原因是青龍每天的碎碎念,給它普及人類知識,教它玩手機刷視頻看肥皂劇。
朱雀一直未歸,青龍難免擔心它出了什么事,但季離亭無所謂的態度讓青龍別操心,它就和驚蟄一起繼續看甄嬛傳了。
玄武回來過幾次,見到了驚蟄這副模樣,認為換個樣貌換個生活,不必為此感到焦慮,它經常去當許愿池里的王八聽聞大家的愿望。
這完全就是兩種性質好吧,有神力變幻樣貌和無神力被迫換臉是不一樣的。
驚蟄漸漸接受了現在的生活,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人類不再需要向神明祈禱,他們靠著自己揭開了新世紀的大門。
不接受不行呢,不接受它的神力又不會自己跑回來。
某天季家上上下下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季離亭和四位主家都在,他們帶來了一個女孩。
驚蟄在季家從未見過這號人,青龍也表示沒見過。
女孩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一頭干凈利落參差不齊的齊肩短發,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再加上她英氣的五官,帶有極強的侵略性。
“她好兇啊。”青龍小聲對驚蟄道,光看臉色就不好惹。
它們躲在會議廳的房頂上,能集齊這么多人只有過年,現在才五月份,顯然是有大事。
驚蟄能感受到她的壓抑的怒火,即將破土而出。
在她進入會議廳二十分鐘后,里面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是玻璃跌落在地發出的碎響。
“天,她在干什么?”青龍為她捏了把汗,是不是季離亭外表看上去太和藹了,讓她產生了好欺負的錯覺?
“好像沒看到華中主家呢。說起來她是華中主家的孫女,身上有原初血脈。”青龍又開始自言自語:“不過你別想了,她不是為怨師。”
驚蟄瞬間耷拉著腦袋,希望又沒了,像她這歲數現在開始學已經來不及,落后別人一大截了。
它注意到女孩身上有另外一股氣息,與季離亭的不同,倒有幾分像季嶼的。
“既然有原初血脈保命,家主也不會拿她怎么樣。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青龍絮絮叨叨。
是什么氣息呢?對,沒錯,是令怨靈聞風喪膽的信號。
門忽然被打開,女孩跟在季離亭身后去了祠堂,它倆也轉移陣地。
“本尊看到華西主家的臉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黑一會青的,跟變臉一樣。家主的臉色好像也不太對,看上去沒生氣。其他三位主家扭頭就走,感覺對這次會議不太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