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盯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梨樹落英繽紛,正值盛年。
走出一段距離,季儒卿心里的沉重隨著距離消散,她原地休息了一會,難以解釋梨樹的奇異景象用有怨靈概括好了。
她要罵季離亭第四遍了,家里有個妖樹也不管管的嗎?嫌風水太好招招邪是吧。
頭頂有一個紅色的身影飛過,季儒卿的目光被吸引,太好了,是朱雀。
“大鳥!”季儒卿高喊。
誰啊?朱雀不悅,竟敢將吾與其他凡鳥相提并論,實在可惡,它要給那人一點教訓。
朱雀調轉方向,從天而降,看清來人后不敢造次:“咳咳,既然是你的話既往不咎了,不過在外面還是要尊稱吾為朱雀大人。”
季儒卿不聽:“我要出去,你知道路嗎?”
朱雀眼珠子轉了轉:“吾心善,帶你出去好了。”哼哼,日行一善。
她們穿過竹林與溪泉的長廊,假山與池塘的庭院,高大的皂莢樹和碧綠的菜畦,從不知名的庭院走到另一個不知名的庭院。
今天她的微信步數絕對是第一,如果不是,她就把排在她前面的刪掉。
朱雀在空中飛的毫不費力,季儒卿雙腳麻木不堪。
“到了到了。”朱雀用尖喙啄了啄門,門上長年累月積攢著它的罪證。
“說了多少次不準啄門。”季離亭怒氣沖沖推開門,赫然看見它身后的季儒卿,一時間怒意煙消云散。
怪不得他打了四個噴嚏,原來預示著好事臨門。
“下次要來提前說一聲嘛。”季離亭理了理凌亂的頭發,糟糕,沒有注意形象管理。
季儒卿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向朱雀:“老娘要下山,你給我干哪來了。”
朱雀靈活躲開:“你自己不說清楚,吾以為你只是想從華東家院子出來而已,去哪都一樣。”
“一樣個頭啊!”季儒卿是要回家,不是掉進盤絲洞。
季離亭及時打圓場:“來都來了,我帶你游覽古宅風土人情,住一晚也行,明天我送你去上課。”這絕對是朱雀有史以來干的最棒的事。
光顧著教訓朱雀忘記教訓他了,季儒卿一步步往前走,站在季離亭面前。
“華南主家被軟禁在季家古宅一事,你別告訴我你不知情。”
季離亭避開了她的目光,不敢直視:“我知道,但這件事,遠比你想象的復雜。”
朱雀見她轉移目標,迅速離開現場,季儒卿人高一六八,氣場兩米八。
“進來說話吧。”電燈泡走了,現在是二人世界,季離亭關上門止不住竊喜。
季儒卿在華南主家那沒喝到的茶在這里喝上了,茶香濃郁,帶有陣陣梔子花香。
“別人送的,我猜你會喜歡,打算給你送去。”他的手法嫻熟,撇去上面浮沫之后遞給她。
“你猜錯了,我不喜歡喝茶。”季儒卿單純用來消解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