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抽出這張照片,思緒萬千如潮水涌來,這是她給唐聞舒過的第一個生日。
“你們現在不會吵架了吧?”吳阿姨問道。
“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會吵架。”季儒卿搖頭。
“那就好,你們倆都是別扭的小孩。”吳阿姨笑了笑,她看著季儒卿長大的,吵架后她總會無條件的偏向季儒卿。
翻動相冊如同按下了快進鍵,季儒卿一眨眼到了十四歲,她和老爺子一起參加書法大賽,榮獲老年組和少年組的冠軍。
“你也給我寫一份唄,我掛在床頭每天欣賞陶冶情操。”季離亭愣是沒看見她到底寫了啥。
不過季鴻恩的功力深厚大家有目共睹,季儒卿的筆力肯定不會差。
“你把你照片發我一張唄,我打印出來掛在床頭。”
“當然可以,你想要做什么用,欣賞嗎?”
“辟邪。”
“……”
翻過一歲又一歲,相冊里增添了新成員,是季儒卿桌子上的女孩。
她的出現充實了相冊,有季儒卿在運動會大放異彩,狂攬女子1500、800、400米等冠軍并常年霸榜的證明,有她經常站在主席臺上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發言的照片。
當然最經典的一張,是季儒卿的照片放在榮譽榜之首,三年未被拉下寶座的存在。
榮譽榜每個月更新一次,唯獨她上去之后穩如泰山。
她的照片被張貼在紅色的榮譽榜上,少女稚氣未脫卻張揚明媚的臉龐刻印在榜上,眼里的驕傲快要飛出畫面,力壓眾人的銳氣成為整張榮譽榜的焦點。
十六歲的季儒卿是躊躇滿志,是銳不可當;是春風吹又生的蓬勃生命力,是任爾東西南北風的堅韌無畏。
照片底下是她頭腦一熱的產物,寫下菜就多練的座右銘。
可惜被校領導看見后勒令整改,對其他學生影響不好。現在的季儒卿也無法共情當時的自己,回想起來蠢到爆。
后面是跟著大部隊去游學,所謂的游學不過是在其他城市的科技館天文館轉轉,回去后還要寫不少于一千字的觀后感。
穿著校服留著短發的季儒卿和一個小機器人拍照,小機器人還沒她腿長,季儒卿不得不蹲下和它平齊。
“你沒有留過長發嗎?”季離亭比對著她的頭發,永遠的齊肩短發焊在頭上。
“沒有,懶得打理。”但不妨礙季儒卿喜歡玩別人的頭發。
“阿卿好喜歡給夫人編頭發的,演出的造型都是阿卿編的。”吳阿姨還記得她的手法并不嫻熟,時常手忙腳亂。
“她也會給我編,編的可好看了。”季離亭得意洋洋。
“她也給我編過。”范柒用何安安的身體領略的。
“阿卿心靈手巧,從小就愛擺弄。”吳阿姨合上相冊宣告到此為止:“這個相冊一人一本,我的只有這么多,你們想看的話可以問她要。”
季儒卿手里的相冊有不同的風景,除非明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她才會給他們看。
時間過了一個半小時,吳阿姨想留他們吃晚飯,季儒卿拒絕了,她找借口說還要拜訪高中班主任,趁還沒下課趕過去。
“阿姨再見。”季儒卿穿好鞋子。
“嗯,下次帶唐少爺一起來啊。”
“我會的。”
季儒卿乘電梯下樓,她沒多想去學校,但是來都來了,當年的事和老劉沒多大關系,是季儒卿放不下。
一頓糾結之下季儒卿站在岔路口拋硬幣,花面是去,字面是不去。
季儒卿抬起頭視線隨著硬幣運動的弧線移動,隨著花面的出現終結她的猶豫。
她就不信了,上一把不作數,三局兩勝。
硬幣再次穩穩落在她的掌心,隨著手指緩緩張開,結果水落石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