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在附近守著,發現季儒卿三人下樓后急忙隱藏自己,看上去都是小孩子,沒被騙就好。
他等三人走出一段距離后悄悄跟上,他們停在狹長小道上,轉身進了一家飯店。
老地方餐館?李伯在門口徘徊,環境也太糟糕了,食品安全有保障沒?營業許可證有沒有?
里面的設施老舊,不知用了多久的餐桌被油漬蓋過逐漸掉色,地板是普通的水泥路面,門口歡迎光臨的紅色地毯一去不復返變成了黑色。
“你們想吃什么,我個人推薦青椒肉絲飯。”墻上有菜單,姚相理指著最頂上的插圖。
青椒肉絲?應該和吳阿姨做的辣椒炒肉差不多,季儒卿也來一份。
孫號跟著加一,姚相理朝老板娘喊道:“阿嬸,三份青椒肉絲飯。”
“好嘞。”廚房里傳來起鍋燒油乒里乓啷的聲音。
李伯看不下去了,季儒卿怎么能吃來路不明的東西,對腸胃不好。
“少主,回家吃飯吧。”李伯走進去,前面半透明的廚房一目了然:“這地方環境太差,就算想吃炒飯可以讓吳姐做。”
“不要在別人面前這樣叫我啊。”季儒卿壓低聲音,環境算不上多好,廚房卻很干凈:“你不是回去了嗎?”
“我不太放心。”李伯用手抹了一把泛黃的桌面,眉頭緊皺。
“阿卿,這是?”姚相理問道。
“我家的一個伯伯,他送我來的,家里弄了飯,問我要不要回家吃飯。”季儒卿絞盡腦汁圓過去。
她轉頭對李伯道:“我就不回去了,晚上再回去。”快走啊快走啊。
李伯接收到她的信號:“您多注意。”
熱騰騰的蓋澆飯在這時端上,他們吃的有幾分心照不宣,季儒卿看出來了,她的借口太蹩腳,那句少主太可疑。
果然,孫號哪壺不開提哪壺:“卿姐,他為什么叫你少主啊?”
季儒卿嗆了一口:“我們老家那邊的方言,意思是侄女外甥女一類的。”對不住了,給李伯超級加輩。
孫號信了,姚相理繼續問:“你老家在哪啊?”
“昌城,因為家里工作的緣故搬到尚城的。”季家在昌城,季儒卿四舍五入一下她也算昌城人吧。
“你是不是第一次來路邊小店吃飯?”姚相理不是不信,而是疑點太多。
“為什么這么問?”季儒卿確實第一次來,不過飯很好吃,和吳阿姨相比毫不遜色。
“他說這里環境不太好。”姚相理看在眼里:“如果吃不慣換家店也可以。”
“沒有沒有。”季儒卿為了證明狂吃幾大口:“他有潔癖,特別嚴重,我不洗手他都嫌棄,所以他的話別放在心上。”
對不起了,李伯再背個黑鍋吧。
“真的?不用勉強。”
“不勉強不勉強,我很喜歡。”
“那就好。”
季儒卿炫完一大盤蓋澆飯后打嗝都充斥著醬料味,孫號趕在姚相理之前十分豪爽地掏出錢說他請了。
“說好我請客的。”姚相理無奈地笑笑。
“若是有朝一日我超過了唐尋,別說一頓飯了,滿漢全席都行。”孫號在此之前還得仰仗她們:“既然是戰友就別分你我了。”
“行吧,為了你的崇高理想奮斗。”季儒卿也燃起來了:“下午不許偷懶。”
“當然,為了男人的尊嚴。”孫號整個人都在熊熊燃燒。
“呃,那我為了更上一層樓吧。”姚相理暫時不看小說了。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已是下午四點半,陰沉的天空竟染上幾分橘紅,作為道別的禮物。
孫號先行一步坐公交車回家,季儒卿給李伯發消息等他來接。
姚相理從房間拿出一個毛線織的小飾品送給她:“早上說好的,給你的獎勵。”
毛線鉤成的小太陽中間有一張笑臉正對著她笑,外圍是金燦燦的光圈,大概有一個巴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