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兩人異口同聲,對視一眼后同時笑出聲。
“哈哈哈。”姚相理已經躍躍欲試了:“看來我們品味一致。”
“要開始了嗎?”唐聞舒找到前排座位獲取最佳觀賞點。
季儒卿帶著吳阿姨和李伯捧人場:“快來聽小姚唱歌,可好聽了。”
“那我可得好好聽聽。”吳阿姨道。
“我有幸聽過一次,天籟之音。”李伯情不自禁哼起曲調。
四雙眼睛齊刷刷注視著姚相理,比起在大街上被上百人圍觀,現在的處境要好很多,在家里時爸爸媽媽也會聆聽她的音樂。
沒有炫目的燈光,沒有喧雜的人聲,她可以無所顧忌全身心投入其中。
“我開始了。”姚相理點點頭。
“噓噓噓,安靜安靜。”季儒卿發出的聲音最大。
空靈曼妙的音樂隨著姚相理的手指婉轉出獨屬于她的步調,少女真摯飽含深情的嗓音逐漸蓋過琴聲。
音樂是什么?季儒卿在歌聲中思考,大概是靈魂深處的共鳴讓她體驗到了生命的廣度,在她之外的生命可以是長情的、熱烈的。
季儒卿靠在吳阿姨身上,看著姚相理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會感到驕傲,有種宣告全天下:這是我朋友,她唱歌好聽吧的自豪感。
姚相理的聲音帶給她的感覺每一次都出乎意料。
第一次的紅豆像是呢喃,附在耳邊怕被人聽去的輕語,只有彼此聽得見的聲音互訴衷腸。
第二次的晴天陽光明媚,吉他歡快帶動氣氛,像在雨過天晴后的校園漫步,雨水打落的樹葉踩上去清脆解壓,抬頭驚覺天邊出現彩虹的意外之喜。
這次的白月光如海風,如潮水,坐在海岸邊迎面吹風,腳底涌上的浪潮拍打腳踝,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等待海上明月升起。
琴聲戛然而止,讓季儒卿從意境中完全走出來的不是歌聲結束,她抬頭發現窗外有個不明生物,黑糊糊的一團,正探頭往里面看。
“!”季儒卿猛地站起身,和它對視。
對方感受到了季儒卿的視線,頭也不回地跑了。
它消失在季儒卿的視線中,究竟是徹底離開還是隱入黑暗中不得而知。
季儒卿驚魂未定,為什么這玩意會出現在家里,平時最多在大街上看到。
“怎么了,好聽到按耐不住了?”唐聞舒被她的反常舉動牽引。
“不是,是……是……”季儒卿環視一周,發現他們都看著自己。
如果說出來會嚇到他們的吧,說不定會被抓去看心理醫生。
吳阿姨對于鬼神之說一直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家里有鬼的話會請道士來跳大神吧。
李伯和唐聞舒應該不信,但她執意聲稱有這回事的話會被當作精神病嗎?
姚相理更不行了,知道她家有鬼的話以后不敢來了。
媽媽說過不要告訴其他人,會被當作異類,季儒卿從此之后對誰都沒再提起過。
平時在外面看到后直接忽視,可是為什么會到家里來。
它會攻擊人嗎?好像不會吧沒看到過。
它會說話嗎?好像也不會沒聽到過。
別人看不見,只有季儒卿能看見。
不知不覺身上開始起雞皮疙瘩,季儒卿炸毛,被未知生物盯上的感覺如芒在背。
“阿卿,阿卿?”唐聞舒的手撫上她的額頭,而后握住她的手:“怎么這么涼,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好亂好亂好亂,季儒卿根本聽不進他的話,一心一意想著剛才看見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