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周旋未必是一種壞事,行走在社會上總要與人打交道。”
“得看對方是否有價值,比如這頓飯。”
季儒卿擦擦嘴,她吃飽了,其實根本沒吃多少,一頓飯下來四分之三的時間在輸出。
桌子上的菜幾乎沒動過,對貓貓狗狗們來說過年了。
“我看這頓飯到此為止,就別給互相找不愉快了。”
唐尋他爸擺擺手:“桌子上的菜你隨意,我沒有回收的習慣,不論是人還是物。”
季儒卿毫不客氣打包帶走:“我還以為之前的話有多情真意切,原來全是頭腦一熱,現在冷靜下來原形畢露了。”
“沒辦法,無論我怎么做都會帶來誤解,不如順其自然。”
“也有可能是目的無法達成給自己找臺階下,畢竟除了自己沒人會給面子。”
飯局趨于尾聲,桌上的暗流涌動擺上臺面后雙方毫不示弱,火花快要點燃酒店。
唐尋他爸站起身:“呵,竟然能將撿來的小孩視若己出,莫不是對某些人太失望了。”
季儒卿拍案而起:“不是誰都和我爺爺一樣高瞻遠矚,有人不也把泥瓦當作珠玉捧著么。”
“是泥瓦還是珠玉日后自會見分曉。”唐尋他爸絲毫不動搖:“我想你爺爺的高瞻遠矚,你是半分也沒有遺傳到。”
“有沒有遺傳我不知道,就目前來看高下立判。”季儒卿伸出兩根手指:“我想某位萬年老二比我更有發言權。”
唐尋把他爸拉走,唐聞舒帶著季儒卿離開,看上去誰也沒贏誰也沒輸,到頭來最受傷的還是唐聞舒。
回去的路上唐聞舒一言不發,他在宴席的最后也沒說一句話,沒有吵鬧,只有心如止水的平靜。
季儒卿寧愿他宣泄自己的情緒像小時候那樣,好比悶在心里故作無事發生。
晚上八點,季儒卿站在花園外喂小動物,一只橘貓大著肚子,像是懷孕了。
“有小寶寶了啊,那你多吃點。”季儒卿把大肘子給它吃。
橘貓很敏感,等季儒卿把食物放下后迅速叼起跑遠,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有這么恐怖嗎,剩下的顏色各異貓瓜分塑料盒里的魚,你爭我搶之間踹翻了盛滿魚湯的盒子。
奶白色濃稠帶著香氣的湯汁四下蔓延開,濺到了季儒卿的鞋上,小貓們還在為魚頭的歸屬大打出手。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啦。”季儒卿試圖勸架。
“小心點,它們指甲都露出來了,被抓傷了很麻煩。”唐聞舒的出現把它們嚇跑,剩下一地狼藉。
季儒卿借著燈光發現他眼圈周圍泛紅,原來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了,怪不得一回家直奔房間。
“全浪費了。”季儒卿為地上的魚湯打抱不平。
唐聞舒從花園洗手池拎著一個水桶,把地面沖洗干凈:“誰叫你在家里喂的,吳阿姨都是往外面的大馬路上一放,它們自己會吃完的。”
季儒卿覺得大馬路上太可疑了:“萬一它們覺得有詐怎么辦,認為這是人類的陷阱。”
“放心,大冬天找不到吃的,你無論放什么它們都會吃。”唐聞舒發現她的毛衣上沾著貓毛:“哦~你就是想擼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