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上,季儒卿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睡意朦朧間,有件衣服披在她身上,順便把她頭頂的電風扇給關了。
誰這么缺德,季儒卿沒過多久被熱醒,抬頭發現樊鑒坐在她前面撐著頭打量季儒卿。
她扭過頭看了一眼姚相理,對方點點頭,在說沒錯,他就是故意湊過來的。
季儒卿身上的外套是孫號的,看樣子他去換了一件再過來。
“拿走。”季儒卿物歸原主丟給孫號,領口處用日文寫著越前龍馬的名字,他超愛的。
孫號仿若失而復得,迫不及待穿在身上,他的中二之魂又開始熊熊燃燒,大概是被熱的燒起來。
自打藝術節之后他愛上熱血動漫,時不時嚎幾句經典臺詞,這個年紀正是揮灑青春的好時候啊!
“吵到你了嗎?”樊鑒見她臉上被壓出了紅痕,“看樣子你睡得不錯。”
“有事?”季儒卿甩甩被壓麻的手,扭扭僵硬的脖子,伸伸懶腰,踢踢腿。
“沒事,這個天邊吹風邊睡覺容易感冒。”樊鑒自以為很暖心的行為,一定會讓季儒卿感動。
神經病吧,三十八度的天氣把空調電風扇關了,還沒感冒人先中暑了,再加上身上多了件外套。
被他這么一鬧,季儒卿困意全無,起身去把冷氣打開,順便去廁所沖把臉。
回來時教室里傳來陣陣涼意,空調和電風扇同時發力,季儒卿關上教室的門,把熱空氣隔絕在外頭。
空曠的教室只剩下四個人,樊鑒依舊坐在她前面,手里拿著成績單。
“季儒卿……你叫季儒卿啊。”樊鑒一臉意外,“在食堂見你挺眼熟的,沒想到你是那個年級第一。”
“有事?”季儒卿還是那句話,別給姐裝,明明在他意料之中。
“沒事不能和你聊聊嗎?我在原來學校聽過你的名字,百聞不如一見。”樊鑒鄭重其事介紹自己,“忘記說了,我叫樊鑒。”
季儒卿對他伸出來的手視若無睹,只是用下巴點點:“哦,唐尋告訴你的?”
樊鑒沒有否認他和唐尋的關系:“確實,所以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想看看是誰把他比下去了。”
不對,唐尋不會和別人吐露他技不如人的事實,他巴不得越少知道的越好。
對方借口太多,季儒卿多問一句便會被準備好的理由糊弄過去,反正也套不到話,季儒卿把頭一埋裝聾作啞。
午休時間里樊鑒什么也沒干,只是靜靜看著她,時不時弄出點動作吸引她注意力。
“大學霸,這道題怎么做?”
“……”
“大學霸,你怎么不理人啊?”
“……”
“你猜我現在正在干嘛呢?我在跟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聊天”
“……”
“你把眼鏡摘下來給我看看唄,你眼睛挺好看的。”
“……”
“周末去看電影唄,或者去吃飯,我把我朋友介紹給你認識。”
“……”
季儒卿練就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本領,在之前乒乒乓乓音浪攻擊之下季儒卿仍舊無動于衷,樊鑒的說話聲形同擺設,無法動搖她的根基。
現在就看他什么時候自討沒趣了,季儒卿自始至終沒抬過頭,好油膩,這簡直是赤裸裸的騷擾。
季儒卿放在抽屜里的拳頭抬起又放下,最后只能砸在自己腿上泄憤。
開學第一天就打架,還把新同學給打了,雖然不會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會讓老劉難辦。
直至上課鈴響,樊鑒戀戀不舍離開,走之前輕聲說了一句。
“真有意思,我還會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