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述眠進入丹凰派已有一年,這一年里,她一邊東躲西藏逃避二師兄的比武切磋,一邊頂著壓力去幫大師姐歸還逾期的古籍。
有時會接到四師妹的試藥請求,結果換來的是上吐下瀉。有時跟著五師弟偷跑出去玩,被掌門千里之外捉拿歸來。
看上去只有小師妹最省心,鐘述眠吸取了足夠的教訓,除了非必要碰面,其他時間和范拾壹在一塊修煉。
她作為丹凰派為數不多的符修,自是得到了掌門的大力栽培,掌門每次出門歸來給她搜羅了各路大能的符術要領。
鐘述眠看著她對著桌上的符紙凝神聚氣,一張空白的符紙像是被人提起浮在半空中,而后又像被剪掉線的紙鳶搖搖晃晃落地。
“還是失敗了。”范拾壹嘆氣。
“你這是在做什么?”鐘述眠問道。
“我想學先輩意念畫符的本領。”范拾壹從書上看到的,那位高人僅是在腦海中所想,紋路便能投射到符紙上。
鐘述眠不懂,但還是順著往下問:“符術很厲害吧?”
范拾壹十分用力點頭:“當然,不過百聞不如一見,師姐和我比比?”
鐘述眠還沒和其他人比試過呢,她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只是每日清晨打坐,下午和五師弟練劍,修為卡在筑基后期數月。
她從一路高歌猛進飆升到筑基期的天才再到泯然眾人矣,仿佛在入門試煉的神話只是黃粱一夢。
體內那股躁動不安的氣息漸漸平穩,沒有入門試煉時的靈光乍現。
五師弟和她練劍時,鐘述眠能看出他在放水,可她還是會感到吃力。范拾壹現在是金丹中期,說不定會有別樣的收獲。
“好啊。”鐘述眠欣然接受。
她跟著范拾壹來到比武場,她提著門中弟子統一發放的鐵劍嚴陣以待。范拾壹兩手空空,卻能憑空抽出一張符紙。
“師姐,小心了。”范拾壹手中的符紙化為清風,她順著風的方向閃身來到鐘述眠面前。
好快!鐘述眠和她擦肩而過,提起手中的鐵劍擋住上方落下的劍影。
范拾壹站在不遠處操縱著從天而降的劍影,只見白色的劍影一分二分三,最后演變成密密麻麻的劍雨,覆蓋整片演武臺。
看來范拾壹在認真對待這場比試,那她也不能被看輕了。她抬起頭,找到了作祟的那張符紙,正在半空中源源不斷下著劍雨。
鐘述眠足尖輕點,使出她每日在梅花樁上練習掌門教的驚鴻步。曾經因為害怕恐高時不時摔得狗啃泥,如今她能完整從梅花樁上翩躍過,衣袍不沾地。
“長虹貫日。”不就是召喚劍影嗎,鐘述眠最擅長可是劍啊。
手中的鐵劍發出一道紅光,直奔符紙而去。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