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劍尖突然穿透了紫色的蛟龍,鐘述眠的步伐與這蓮花臺相得益彰,腳底下步步生蓮,身影像是從水波紋中浮現。
她將劍抵在那人下巴處,并未逾越:“勝負已分,請回吧。”
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到手的法寶遠去,只見他手指微動,暗藏在黑云之中的蛟龍探出頭,鎖定鐘述眠的位置,呼嘯著向她沖去。
季儒卿扔出一枚石子打在鐘述眠腳上,提醒她注意后背,鐘述眠還是遲了一步,躲開了背后的蛟龍,卻被對方的槍尖挑破了肩膀。
“師姐!”范拾壹大喊。
季儒卿照舊攔著她:“長點記性也好,點到為止對君子奏效,對小人是自討沒趣。”
鐘述眠和他拉開距離,她環顧四周,所有人等著看她的落敗,然后一擁而上奪走隕鐵。
為首的這個人看上去是這群烏合之眾里的佼佼者,但鐘述眠既然能贏他一次還會有無數次。
她不能輸在這里,臺下那么多人看著,包括季前輩,剛剛步入驚鴻步的門檻卻在下一秒被打回原形,簡直侮辱了這門絕學。
鐘述眠自知她的劍法算不上頂尖,比那長槍短了不少,唯有靈力能彌補差距。引動雷云折損了他不少靈力,加上他偷襲在先,可就不算鐘述眠趁人之危了。
她的劍貼上槍桿,劍刃沿著雷電紋路逆流而上,劍身的清輝與長槍的雷光碰撞,炸開的靈力震得那人暴退。
那人握著長槍的手微微發顫,區區一個筑基修士怎會有如此強大的靈力,明明先前還在搖擺不定。
他迫切看向人群之中的長者:“長老!救我!”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上前,手中拿著的倒不是長槍,而是把拐杖。他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足下的蓮花臺早已布滿蛛網般的焦痕。
這是雷系功法修至第三境的特征——舉手投足可創造出一方牢籠。季儒卿上下打量這小老頭,在秘境內金丹中期,出了門應該是元嬰中期,怪不得能在這筑基修士滿地走的地方稱大王呢。
“小姑娘,你是要與我們雷霆派為敵嗎?”老頭有著雷霆派內獨一份的面相——蠻不講理。
“我無意與你們相爭,只是這東西本就先到先得,何來你們的一說?”鐘述眠不肯讓步,在場能有資格稱隕鐵為自己東西的,也只有季儒卿一人。
“你沒聽過懷璧其罪的道理嗎?”小老頭的拐杖比那人更快,蛟龍紋路在半空中疾馳化作游動的電光,他起了殺意直取鐘述眠咽喉。
“還真是不要臉。”季儒卿搖搖頭,自作孽不可活,“聽好了,按本座說的做,驚鴻步叱咤多年,還會怕這破閃電么。”
鐘述眠在蓮花臺上劃出北斗星軌的痕跡,驚雷擦著她的鬢角掠過,劍刃凝聚的劍氣在兩人之間炸開,細碎劍影竟將他的雷電阻隔半息。
“注意,他要畫地為牢了。”季儒卿對這些獨門絕技似乎了如指掌。
小老頭掌心中雷紋驟亮,跳躍的電弧在蓮花臺周圍結成囚籠。鐘述眠的視線被電光模糊,驚鴻步愈發飄忽。
“下行,走東南位。”季儒卿的聲音傳來為她撥去眼前炫目雷光,“左移,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