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并不認為學的多是壞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宋盛楠對世面上各路武功可謂是了如指掌,好比雷霆派的槍術毒辣,宋盛楠便能在對方出招前一擊制敵。
“這么說也沒錯,但你將水平均分在好幾個碗中,無一長處。看似均衡發展,實則相互限制。”季儒卿拿身邊兩個現成例子說教,“好比她們,一個逐漸摸索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一個隱約邁入了意念畫符的門檻,而你可有拿得出手的長處?”
“人劍合一?”宋盛楠又開始她的引經據典,“百年前也有位前輩做到了人劍合一,甚至能召喚出其他人的佩劍同自己作戰。”
而她,似乎什么都沒有,蒙面女俠的稱呼在她身上名不副實。
季儒卿一臉意料之中的神色:“聽聽,又是別人,你總把目光放在他人身上,根本無暇顧及你自己。哎,勉強帶你去吧,讓你看看煉丹師的專注力,沒有對比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不足之處。”
可是能單槍匹馬闖入雷霆派,又以一己之力單挑十三魔頭,怎么可能會差到哪里去呢。鐘述眠有時認為季儒卿的話很有深意,有時又不太理解她的評判標準。
不管怎么目的達成了,宋盛楠并非聽不進去他人的勸告,只是光憑只言片語她無法理解所謂的精神上的專注力是什么,她明明也很用心鉆研劍法,為何還是會被季儒卿一眼便扣上專注力不夠的帽子。
她們兵分兩路,鐘述眠帶著范拾壹在秋水港逛逛,休養生息。季儒卿帶著宋盛楠去報名,準備看宋盛楠目瞪口呆的時刻。
隊伍很長,長到季儒卿開始不耐煩。她,堂堂一個頂級煉丹師,別說放眼如今,就算放眼五百年前那個人才輩出的時代,她也是頂尖的存在,現在居然要屈尊在這里排隊。
偏偏有個不長眼的大高個趁著隊伍移動時產生的空隙,閃身插隊,擠到宋盛楠前面。
他回頭面露兇狠,告誡宋盛楠別聲張。
“哈?居然有人敢踩到本座頭上。”季儒卿可不慣著他,又因為排隊太過無聊,正好送上門個出氣筒玩玩。
只見大高個突然腿一軟,跪在地上打個滾,就直愣愣從臺階上滾下去。
宋盛楠目睹了全過程,季儒卿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雙手抱臂盯著大高個,讓他滾下去。
她是怎么做到的?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季儒卿本人知道。
季儒卿聽著骨碌骨碌滾下去的聲音消失,想來應該是摔到地上站不起來了:“金丹期的毛頭小兒就敢造勢,該說他是夜郎自大還是年少無畏呢。”
宋盛楠從剛才的插曲中回過神,多了幾分敬畏之心:“前輩是如何做到的?”
“當然是精神力了,讓世間萬物以我的意志轉移,這注定是個漫長煎熬的過程,急不得。”季儒卿再度給她舉個例子,“看到那個人手中的籃子了沒有。”
宋盛楠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人手里提著的籃子緩緩上升,漂浮在半空中。那人緊緊抓著籃子,卻被帶上了天,季儒卿將他們慢慢放下,重新回到地面。
不用季儒卿解釋,宋盛楠的見多識廣會為她找到合適的說法。她在古書上看到過,修為達到了一定境界,除去精神力強悍之外。她光是站在那里,周身散發出的靈力波動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而達到這種條件的,跨過渡劫期即可飛升成神。即使季儒卿沒說,此刻宋盛楠也能猜到七八分。
“前輩說的對,是我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了。”能得到前輩的經驗,是宋盛楠的福分。
“本座可什么都沒說。”季儒卿決定還是給后輩一點鼓勵吧,年輕人肯定都愛聽好話,“知道的多不一定是壞事,但你太依賴自己的見識了,若是哪天碰上一個身份未知實力未知招數未知的人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