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大長老脖子上冒出了青筋,卻正如劉栩巍所說,他不敢下狠手。
他把劉栩巍往旁邊一扔,拍了拍手,像是沾上了臟東西,他轉頭看向季儒卿:“你從哪來的?”
“我母親嫁到了安陽劉氏,我在那長大的。”季儒卿硬著頭皮胡說八道。
“小地方來的鄉野人,怪不得能和她混到一處。”大長老從劉栩巍身上討不到好處,索性把火氣撒到季儒卿身上長威風,“你去和我見家主,至于她,留在這里自生自滅。”
等他們一走,那群人是不會放過劉栩巍的,就算不能燒死她,用拳腳泄憤也在合情合理之內。
季儒卿下意識看了劉栩巍一眼,唯唯諾諾道:“我……我不敢,萬一沖撞了家主該怎么辦?讓她和我一起去,有個照應。”
“她作為罪人,不得面見家主。”
“你剛剛不是說一脈相承嗎?”
“……這是兩碼事。”
劉栩巍把手搭在季儒卿的肩膀上:“你去吧,沒必要把我放在第一位,瞻前顧后可做不好事。”
季儒卿毫不猶豫拍開她的手:“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對你的危險處境不管不顧么,我可做不到。”
“如果我是你,已經走了。”劉栩巍道。
“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季儒卿道。
“呵,怪不得師叔會讓你來幫我。”劉栩巍猛地推了她一把,讓她站在太陽下,“如你所見,我在這里反倒最安全。”
大長老重新用鐵鏈鎖好門,驅散人群:“可以了,少來上演生離死別的深情戲碼。”
一扇腐朽的木門隔絕了白天與黑夜,同樣隔絕了兩個世界。
季儒卿跟在大長老后面,兩只腳來回踢動一顆石子,在最后關頭精準射門。
“前面就是家主的住所了,注意言行舉止。”大長老輕輕叩了叩門。
雕花木門緩緩朝內打開,一左一右兩位侍從微微躬身,季儒卿看見最里面跪坐著一位男子,背對著他們,虔誠地朝佛像誦經。
“不進去嗎?”季儒卿站在外面很曬誒,怪不得劉栩巍那么白,敢情她從來不曬太陽啊。
“閉嘴,等家主誦完經方可入內。”大長老仿佛被傳染了,雙手合十拜三拜。
只是這佛像看起來有些奇怪,不同于傳統意義上的彌勒佛或是觀音菩薩。雕像的人物以白狐作騎,頂上孔雀鳥,手持金剛杵。
最讓季儒卿在意的是它眼睛,散發著紅光,活靈活現,仿佛在盯著她,審視打量的目光令她不適。
家主放下手上的佛珠,從軟墊上站起身,侍從為他遞上一杯清茶。
他轉過身,招呼他們進來坐著:“等久了吧。”
大長老連連搖頭:“一點兒也不久,家主的這份虔誠一定能感動上蒼。”
拍馬屁也得拍對啊!季儒卿可從來沒見過有人把荼吉尼天放家里的,這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第二讓季儒卿在意的是他的樣貌,很年輕,氣質淡如水,為人隨和,幾乎挑不出毛病。比季離亭那個瘋瘋癲癲沒個正型的人好多了。
“這位是?”家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