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沒有意義,種族沒有意義。
「妳是阿戈爾的深海獵人。」他看向這個搖醒他的女人,她的臉上因潛水沾染的些許泥沙無法遮掩她那白皙臉孔與一抹粉紅的唇瓣,配合上標志性的白發與紅瞳有一種懾人心魄的美,但他知道,無論看著如何嬌弱,但這一切美麗都是那水下國度曾經的手筆,這一直都是審判庭最為棘手的敵人之一。
「正是。」她回答道,聲音透著獵人常見的冷淡,他可以看見她身上一襲緊身黑衣與背在身后的大型兵器,那是用來對付海中大型生物的渦流矛。
「既然你沒殺我,應該有什么話說吧。」資深審判官稍微取回了一點冷靜,即使雙方在組織上屬于敵對立場,但相比那些教徒而言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告訴我他們要進行什么儀式,我幫你解開鎖鏈。」也許是為了對應審判官的身體素質,鎖鏈足足有一個指節那么粗,這也難怪教徒可以不另置監獄就這樣把他丟在這里。
西莉婭用手擺弄著將他鎖在十字架上的鎖頭和鎖鏈,即使是以病毒對肌肉系統的極大增強,也并不是使力就能弄斷的,哪怕換了個正牌的深海獵人恐怕也一樣。
「我答應了,妳把臉靠過來。」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決定答應,他對著她稍稍耳語了一會,原先只想訴說部分情報但他頓了頓,隨即竹筒倒豆子的將他此行搜集到的情報全數告訴了她,他也想過,按照通常情報交換的原則只透漏部分,等自己被釋放并恢復戰斗能力之后再說出全部,但他早已將自己的生死徹底置之度外。
對方食言那又如何無論是伊比利亞或者阿戈爾都不可能坐視那些怪物不斷繁殖,比起隱匿部分情報造成更壞的結果,他只要這個訊息切實傳出去,按照消息的重磅程度,這個骯臟的巢穴八成會被一整個大隊的深海獵人清剿一空,哪怕是假手于人,他也要復仇。
但最終,求生的本能讓他還是盯著這個深海獵人的舉動。
只見她轉過身去果然嗎資深審判官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內心的希望緩緩下沉,但同時也表示理解,兩人之間終歸是敵人的立場。
「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吧。」他對著那個俏麗的背影堅定的請求道,比起變成那些畸形的怪物,他寧愿死在她的手中。
她走向木箱,拿起了屬于那孩子的迅捷劍,又走回了他的身邊,審判官閉上了雙眼,想著。
拿他的劍給我個痛快嗎死在我學徒的武器底下,也算是一種贖罪了吧
但料想中的疼痛一直沒有出現,反倒是鐵鏈傳來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震動。
「你們裁判所的長官們平時都想那么多嗎」她壓低聲音嘲諷道,她用劍切削在鐵鏈之上,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動靜,她不敢使力劈砍,不過這劍雖然鋒刃打磨得相當銳利,但拿來面對這種粗大的鐵鏈就難以發揮了。
「既然妳不打算食言,可否變更一下解開鎖鏈的形式」他想要親手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