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邊境自治郡,多倫郡,無名修道院內室。
在經過仔細的診療之后,文森特伯爵夫人的高燒終于是退了下來,終于,她還是不敵濃濃的睡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我妻子沒事了嗎」文森特匆忙向眼前一位維多利亞相當少見的白發菲林修士發問著,這幾日他為自己夫人的病情可說是操碎了心,在幾度奔波,數趟尋訪了當地多位名醫診治過后,這原因不明的高燒依然持續,只見她夫人愈加虛弱,甚至到了即將危及生命的地步。
當他進入了急病亂投醫的狀態之后,隨即在友人兼老同學湯姆森的推薦之下,伯爵來到這間荒僻的修道院求醫、照常理說,修道院絕非求醫的良處,但好在老同學并未欺騙她,這修道院中唯一一名修士確實有著高超的醫術。
她簡單的觀察了一會,隨即用一管藥劑注射下去后,高熱就如被澆滅的火焰般熄滅了。
「仍須住在這里觀察幾天,病魔并非什么講道理的文明人,一不注意隨時可能反撲。」清冷的女聲有種別樣的優雅韻味。
「我明白了,謝謝只是我有個請求,能否讓我于這里暫住」文森特伯爵頓時點頭如搗蒜,但因為關心妻子病情,他希望住在這過夜。
「看上去閣下的身體狀況也不樂觀,若您還繼續強撐,下一個倒下的便是您,我個人更建議您回家休息。」她抬起頭,掃過了男人眼眶周圍厚重的黑眼圈和暗黃的發絲。
看起來,他為了病人的身體狀況已是操勞過了頭,此時卻還是打算強撐著守到自己夫人病情徹底好轉,情感可嘉,但卻有些愚蠢為此,她本著良心給出了建議。
「無須因為區區形式而感到愧疚,你大可以恢復體力之后再過來看望她,雖然可以理解你希望妻子醒來時看到你隨侍在側,但這并不理智。」就在伯爵又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這位女士便說出了他難以拒絕的說詞。
就像有些老人在接近臨終時,平時愈是遠在天邊的親屬哭起來愈像孝子,但臥床之人對于究竟是誰在照顧自己,又豈會不知呢
文森特伯爵看著眼前綠眼中所泛著的堅定目光,嘴唇只是動了動,終于他還是松動了內心的執著。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請記得,我們夫婦永遠欠您一份情,凱爾希修士。」文森特鄭重的行了一禮,便以搖搖晃晃的身子走入車輛之中,隨后,發動機的響起、隨即噪聲漸漸遠去。
很快,空氣之中只剩下伯爵夫人略顯沉重但終于平穩下來的呼吸聲。
由于職業的責任心使然,凱爾希絲毫不打算離開病人身側,畢竟這病并非是能藉由空氣傳染的疾病。
她在這房間一角挑了個稍微能做事又能觀察到病況的位置,以一個薄木箱充當桌案,便開始了自己的例行事務。
她從踏上這片土地之后,便開始指導著維多利亞以多倫郡為核心的許多有志之士,以使這強盛國度的可能的混亂有所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