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段時間隊伍中除了部分人手將臨時營帳盡量加固之外,泥巖令全體成員盡量休息、最好連站都別站,只有不消耗體力,這樣才能減少食物的消耗。
這兩日完全沒有半點敵人,沒有扭結在一起的畸形怪物、也沒有充滿不詳氣息的烏薩斯皇帝內衛,他們最大的敵人是肉眼無法看見的、是極地逐漸奪走一切熱量的低溫。
由于極地夏季時處于永晝狀態,因此太陽依然懸在地平線之上,可泥巖知道,此時已是第二日的黃昏了、他們該走了。
在這瞬間,大地突然傳來了細微的嗡鳴,若是某些慣于攀登高山的登山者或許會對此感到恐懼,這種聲音通常預兆著遠處正發生著雪崩,而通常雪崩會隨著重地作用如骨牌一般、由一個點逐漸擴散到附近的大片地區。
西里爾算是對此有點認知,因此他瞬間站起、目光掃視周遭,附近的雪面都沒有半點裂紋或者褶皺、也沒有已經飛濺起來的雪霧,但這也不可能是個空包彈聲音來自雪山。
「泥巖雪山上有什么異變正在發生」他奔往雪山登山道的方向,不出所料,泥巖龐大的身軀已然持著大槌正在等待了。
「戰士們準備戰斗吧。」泥巖她似乎從腳下的泥土中感知到了什么。
忽然,某種突兀的聲音開始出現,就如在音樂廳歌劇開演那一剎那的不真實感一般,一個熟悉的聲音演唱著陌生的歌謠,這是由小鹿們的族語歌唱的,薩卡茲們都聽不懂,但很美。
「白色的生命肆意綻放,漆黑的種子深植土壤」聲源,一個扭動的身軀如同雪片于空中飄散般緩緩墜落,看起來很輕。
可西里爾吞噬的生靈之中就有埃拉菲亞人,他聽的懂,這是曾由西蒙娜吟唱給麥哲倫的歌。
雖然「源石技藝和音樂的關系」這個命題未在泰拉的學術領域中得到證實,但一位強大的術士所吟唱的歌謠往往對聆聽者的情感擁有極大的感染力。
冷,極強的寒冷原來早已襲來了,這時一眾傭兵們才發現道,他們因為陶醉于歌聲,竟是忽略了身體刺骨的寒意,一位傭兵捏著自己失去溫度的鼻子,卻發現已是凍傷了。
芙蕾亞、不,那個東西站起了身。
最能夠辨認出她原來長相的,是鹿角,也許是堅硬的角質讓這在邪魔詛咒之下依然保存完好,可其他地方已是改變了。
她的右手已異化成碩大而詭異的晶體結晶,臉上已是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角質,但整體而言,仍然可以看出芙蕾亞身為人類時原本的身形、她還有腳,相比全身都變成鐘形結晶浮空的「寒災」,她顯然異化的并不徹底。
「芙蕾亞芙蕾亞妳聽得到我嗎我是泥巖」泥巖的巨槌已是砸向了她的身體,這一下足以砸穿巨石,但她同時也不放棄最后一絲希望,她呼喊著,并試圖喚回她的意識。
而她在承受這一下之后,發出了一股奇妙的咕嘰聲,她的手直直往前伸,一股至寒的源石技藝、或者說法術施展了開來,她的身上沒有半點源石結晶、手中也沒有任何施術單源,因此一旁的西里爾并不認為這算是「源石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