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對我來說,這種程度的操縱在精力上的消耗甚至還比不上一場遭遇戰。」只見泥巖舉重若輕的單手將插在泥土中的巨槌拔起,即使是厚重面甲之后所扭曲的話音也能聽出些許埋怨。
西里爾為了避免過度施法造成泥巖可能導致的礦石病病情惡化,因此他讓她在每次施展源石技藝之后都得休息一會兒,若放任泥巖自己來,怕是整體建筑的進度要快上好幾倍。
不得不說,這是屬于醫者的溫柔,但往往被這樣對待的人并不會領情。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還是要先休息一會兒話說,你朋友們的看法呢」在經過一天的相處之后,西里爾已經能夠完全忽略粗獷外表的壓迫感影響,而直接和重甲之下的少女對話。
不得不說,相比于作為雇傭兵隊長所鍛煉出來的精明世故與機敏果斷,作為少女的泥巖話題少得可憐,就像剛剛大鮑勃他們打牌時,她也只是在一旁看著。
多聽、多看、少說,因為一般人是難以理解她與土壤說話的行為,或者說,當常人經過泥巖之口察覺平時踩著的土地其實有意識時、只會在心頭催生出一股源于未知的無端恐懼。
在說到她的「朋友」們時,泥巖也是一改常態的建談,他這一問其實只是轉移話題,但可以看見泥巖相當努力在解釋。
「石頭不會因為相貌改變而生氣,嗚怎么說呢石頭被磨碎之后就是砂礫,反過來說的話,土壤被擠壓久了也會重新化為巖石,這對他們來說都是正常的,另外不用擔心被他們討厭,朋友們都挺喜歡你的。」泥巖這些話滿通俗易懂,唯獨就是最后一小段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可西里爾自然不會如無知村夫一般感到恐懼,經過整天的攀談,他發現即使泥巖從未接受過地質學相關的教育,可巖石告訴她的訊息卻依然指出了兩種地質相關的知識點。
比如前段講的是巖石經過風化作用eatherg后會形成砂礫、細沙與土壤,而后面關于擠壓的言論分明就是「沉積巖」的形成過程。
要注意,她得到這些知識的過程中完全沒有翻閱任何書本,也沒有用任何顯微儀器作觀察。
只能說,這中間她搜集訊息的過程足以讓地質學者為之瘋狂,相信透過她這份獨特的源石技藝,足以把地靈、薄綠甚至小羊艾雅法拉等研究地質的羅德島干員通通拐過來。
「嗯我有點好奇,那如果是林場上磨碎的鋸末木屑能算是朋友嗎應該說,像是森林里面的泥土有部分是草木死亡后所構成的。」
他的雙眼中出現了屬于研究者的探究目光,隨即提出了一個刁鉆的問題,西里爾想要探究泥巖法術中對于土壤的定義,西里爾拉出了黑土與腐植質hu來旁敲側擊。
「沒有,如果只是木屑,我不能和他們說話。」泥巖似是在回想什么,但隨后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