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銹錘成員很快便張牙舞爪的沖了上去,并給這些敵人造就了不小的損失,可終究敵眾我寡,過了沒有多久就全數死絕,軍隊剩余的怒火便被投射到了這支聚落的感染者身上,他們只得犧牲一部份人成群結隊向北邊軍事力量較不密集的方向撤退。
總之,在丟了不少人命之后,他們成功撤到了北原上的一個廢城,并找到了這個隱蔽的隔間廢墟,他們在這邊住了下來。
軍隊在取得了銹錘的頭顱之后便退走了,可感染者糾察隊則開始了不間斷的搜捕,這座廢棄移動城區結構復雜,糾察隊無法將他們找出來,因此他們選擇了更為陰狠的方式,那便是圍困、或者說騷擾,每天都會進入城區搜查兩次,以確保這些感染者無法耕作或者得到任何補給。
實際上這算是糾察隊的一貫做法了,西里爾等人的營地也曾被試圖圍困,只是最終倒在了毒氣與西里爾帶回的援兵之下。
而這些感染者就沒這么幸運了,感染者們逃難時攜帶的糧食與水源注定不會太多,即使再怎么節省,不出半月糧食就已經徹底吃完了。
「沖出去、必死無疑,留下來,或許有還有辦法各位,我知道這個意見不中聽,但就算我們成功逃出去了,孩子們也多半過不了今年冬天,倒不如」她口中重新復刻著她偷聽得來的話語,敘說同時沉痛而厭惡的盯著地面上某具面容已腐爛、浮腫不可辨的尸體,忽然她狠狠一踹,頓時尸水飛濺。
「下地獄吧,我的父親。」達里婭一邊嘶吼叫罵、一邊又是一腳踩了上去,塔露拉呆愣著看著這樣的辱尸行為,卻渾然未覺,受過炎國與龍門教育的她本應極端厭惡這等行為,但是,主動提出要的父親怎配當父親
「停下吧,你們活下來了。」她上前把達里婭輕輕抱住,而這時她的臉上早已滿是淚痕,在這溫柔的抱擁中,她終于停下了腳,隨即抽咽了幾聲隨后繼續說著。
「某天晚上,我與我的兄弟姊妹們一同失去了家,他們的爸爸媽媽、或者不認識的叔叔伯伯在睡夢中把我們五花大綁,之后我們就不再是兒子或者女兒,并且活到了今天,那只說明著一件事情。
「我們的人數愈來愈少,每一天,都會有幾個人被帶走,然后他們甚至會。」許是想到了自己曾經兄弟姊妹的罪孽,她竟將剛才吃下的壓縮餅干吐了一些出來,但又隨即強制自己閉口,將口中未吐出的強制咽了下去,一是避免噴濺到塔露拉的衣物之上,二是丁點食物都極其珍貴,這種對于生命延續的珍惜已然刻入她的本能。
「如果不想說,那就別說了。」她感受著懷中正在顫抖的身軀,口中不禁說道,但卻說不出半點安慰之詞,她并非這苦難的一員,她無權評斷是否正確,但卻還是可以勸阻其自我折磨的進程,又或者,其實是她不想聽。
「一個大人通通睡著的晚上,我的兄弟姊妹們一起用牙齒咬開了我手腕上的繩子,在我們脫困后偷偷中搶走了他們的武器、并把他們全殺了,如果他們把我們當成食物,我也會這樣對他們。」可令人震撼的話語聲依然持續。
父殺子、子弒父的事情被稱為人倫悲劇,而這些,甚至無法以悲劇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