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鐵的字跡,他甚至可能還在這里……墨水未干。”
瑪恩納上前,用手指摩娑著紙頁,無須施力、字跡便徹底糊開。
這說明了書寫者尚未走遠,而后續的推測則基于他對于玄鐵在隱匿上的本事,某種源石技藝、或者某種強大的道具,無論對手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瑪恩納永遠只能在其出手之后才捕捉到此人的行蹤。
他以平淡語氣所說出的猛料讓黑騎士嚇了一跳,進入了更為戒備的狀態。
西里爾倒是顯得云淡風輕,只因為在推開大門的一瞬間,他就透過無反折射率的、全然透明的黑霧探查過了整個空間,沒有任何的異樣存在、真要說異樣,反倒是在小羊媽附近,有著一些圓形且巨大的虛影、能隱約感知到。
“無須過度戒備——如果玄鐵到現在還未出手,那就是沒打算出手了、我不覺得這是一種轉移我們注意力的方式,這是種‥‥一種嘲弄,他有著絕對的自信。”
說到這里,西里爾這才重新將注意力從紙條轉移到瑪恩納的表情上,原本他以為,這位素以臭臉著稱的無光騎士臉色已經無法再更壞了。
但此刻、他的臉色已經如同死水一般沉寂、仿佛能滴出水來。
三人陷入了詭異的靜謐,而當沉默被打破之后,瑪恩納忽然向西里爾講述了一大段話:
“羅素閣下,霧騎士,我們得通知閣下她!'拼圖拆解'作戰須暫時中止,我懷疑、玄鐵在四座城市的動力爐中做了手腳。倘若待會,如果那位天災信使堅持想要進行行動,我認為我們得強行暫停這個過程。”
看起來,這樣的行為表現有些不大正常,但似乎從提到玄鐵開始,瑪恩納就變得有些不對勁,西里爾與锏看著他滔滔不絕的說著,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黑騎士認為,他像是被某種迷惑心智源石技藝給控制了。
“……我的意思是。在排查結束之前,絕不可以隨意進行分離程序。”
顯然,即便瑪恩納的心智堅毅、但對于這一對手的忌憚依然有些壓垮了他的心態,這讓西里爾不禁又有了懷疑,會不會玄鐵的這一次刺殺、對象實際上是這位的名聲?畢竟臨陣抗命,此刻已是征戰騎士的他須受軍法審判。
又或者只是全然的攻心之策、以挑撥三人內亂?
“抱歉,瑪恩納、目前我擁有最高的指揮權,我可以接受——我們一同署名、將你的觀點通知羅素閣下,但如果閣下不同意你的看法。我還是會遵照事前規劃進行分離程序,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在這里等待、或者下去帶隊;我的建議是后者。”
西里爾對此有些不解,這樣急躁的說話方式顯然不同于素來傾向公事公辦的他。
他可以理解這種擔憂、一如自己剛才所擔心的調虎離山,但他仍然相信事前的計算永遠大于倉促之下的情感抉擇,即便這樣的情感抉擇對于后續的探尋線索來說并非毫無作用。
“你不知道、閣下也不清楚……商人、即使是那些叛徒、所有騎士都不會讓四城聯合徹底被毀,可是玄鐵會!他這人絕對愿意透過制造一個無可挽回的慘案、以這四座城市所有人的生命作為代價,來徹底摧毀騎士!我可以接受騎士階層被摧毀,但這個國家,還有我的家人絕對不能毀于一旦!”
瑪恩納的話語似乎變得更為高亢了、甚至說出了某些顯然不符合監正會立場的觀點。此刻,在某種東西的作用下、瑪恩納的負面情緒被極大的放大了。
原劇情中的瑪恩納可以坐視國民院冤死瑟莉娜,只因他對于卡西米爾的絕望已然到達了一種極深的地步、但這并不代表他可以坐視有生以來的一切珍惜事物安危都受到致命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