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花城雙手環于胸前,語氣悠然地說道,“只要崔時宜和周生辰這層師徒關系存在,就仍然有諸多可供他們施展手段的空間。”
“三郎。”謝憐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一臉無奈地說道,“這一次許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再有幾年周生辰便要與我一同離開這方世界,即便崔氏有再多的謀劃也是無濟于事。”
花城聞言,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這是怎么了?莫非是在外面遇到了不順心的事了?”魏無羨輕撫下巴,饒有興趣地說道,“這不應該啊,你堂堂一個絕境鬼王,不給他人氣受就不錯了,怎么可能有人能讓你受氣?”
“可是有不長眼之人,冒犯了兩位前輩?”周生辰眉頭緊蹙,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大事,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摩擦,三郎已經自行解決了。”謝憐聲音溫和地說道。
“哦?竟然還真有人活得不耐煩了,膽敢招惹你們?那人現在還活著嗎?”魏無羨好奇地追問道。
“自然還活著,三郎這么善良,怎么可能會因為一些瑣碎小事就痛下殺手呢?你多慮了!”謝憐神情嚴肅地說道。
花城善良?
魏無羨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謝憐這莫不是對花城存在什么誤解?竟然能將這樣的詞匯用在對方的身上?
“可是府中的人?”想到謝憐和花城這段時間一直留在南辰王府,周生辰眉頭緊鎖,猜測道,“府中之人應當是不敢,莫不是從中洲過來的那些人?”
“傀儡太子。”花城臉色陰沉地說道,“一個心思陰暗,又自命不凡的廢物,竟然敢在哥哥面前趾高氣揚,若不是哥哥阻攔,我定然讓他魂飛魄散。”
他的周身剎那間爆發出一股狂暴肆虐的氣息,盡顯他內心洶涌的怒意。
“好了,三郎,既然已經懲戒過他,便莫要再動怒了。”謝憐趕忙溫言安撫道。
花城的臉色依舊陰沉難看,不過,終究還是收斂了周身那股懾人的氣息。
“待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后,劉子行任憑花前輩隨意處置。”周生辰言語間滿是恭敬地說道。
對于劉子行居然如此沒有眼力見,在他的地盤上趾高氣揚,他心中本就頗為不滿,更不必說對方還沖撞了謝憐和花城。
倘若不是現在還用得著對方,他恐怕此刻就會將人交到花城手中,任由對方發落了。
花城聞言,并沒有開口應答,仿若默認了一般,但是魏無羨和謝憐都知道并非如此。
定然是劉子行身上已經被他暗中做了手腳,往后的日子怕是生不如死,然而,兩人卻對此緘口不言。
“你是不是已經準備行動了?”魏無羨轉移話題詢問道。
“不錯,眾人都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契機,所以準備借機行事。”周生辰微微頷首,肯定地回應道。
“如此甚好,師父已經出關了,想必不久之后,我們便要離開這方世界了。”魏無羨溫聲問道,“對了,你那些徒弟和屬下可都安排好了去處?”
“已經都安排妥當了,曉譽他們被安排到軍中各處,只要他們沒有不軌之心,未來皇帝應當不會對他們有所動作,另外,軍師會率領一部分人留在中洲,其余人也都去了他們想去的地方。”周生辰如實說道。
“嗯,安排妥當便好。”魏無羨微微點了點頭,緩聲說道,“倘若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盡可直言。”
“我知曉。”周生辰拱手應道。
四人又在涼亭中交談了好一會兒,周生辰便向他們告辭,返回了書房。
“你對那個劉子行做了什么?”待他離開之后,魏無羨按捺不住好奇地問道。
“讓他夜夜承受剔骨之刑的折磨,直至最終在噩夢中死去。”花城語氣平淡地說道。
“剔骨之刑?”魏無羨略顯詫異,隨即,不禁笑了起來,稱贊道,“妙極!你這不單是為謝憐出了一口氣,更是替周生辰報了前世之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