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啟仁聞言,微微頷首,收回目光,不再繼續追問。
“藍先生,你可還有其他事情?倘若沒有,我們便先行離開這里吧。”時影詢問道。
“尚有一事!”藍啟仁并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看向溫若寒,沉聲說道,“溫若寒,聽說你將各世家的嫡系子弟召集至岐山,參加聽訓?”
“哦,確有此事。”溫若寒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說道,“怎么?難不成你要為那些人出頭?”
“你打算如何進行聽訓?”藍啟仁不答反問道。
“此事已經交予犬子溫晁處理,本座未曾過問。”溫若寒神色坦然地說道。
“你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對自己的兒子毫無了解?”藍啟仁面色微沉,毫不留情地說道,“就溫晁那囂張跋扈的性子,豈不是要將那些世家子弟折騰死?!”
“藍啟仁,你莫要危言聳聽,晁兒雖然年輕氣盛,但做事也有分寸。”溫若寒臉色微微一沉,冷聲說道,“再者,對那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加以磨礪,未必不是一樁好事。”
“分寸?哼,只怕你所謂的分寸,會讓眾世家子弟對溫氏的積怨與日俱增。”藍啟仁怒極反笑地說道。
見二人僵持不下,時影只能出言說道,“溫宗主,藍先生所言不無道理,再者,若是自身因果孽債過多,是難以順利渡過雷劫,你身為溫氏宗主,身上的因果不單源于自己,縱容門下弟子仗勢行兇,也需要背負部分因果,此事你萬不可輕視。”
“果真如此?你莫不是在誆騙我?”溫若寒聞言,臉色不由一黑,有些狐疑地說道。
即便他常年閉關,也知道近些年溫氏之人在外,頗有些跋扈。
往昔只覺得岐山溫氏是仙門之首,行事囂張些許并無大礙,現在卻覺得甚是憋屈。
“此等嚴肅之事,我怎會拿來誆騙你?”時影微微皺眉,神情略帶不悅地說道。
“是本座失言了。”溫若寒頓了頓,聲音稍顯和緩地說道,“既然如此,本座會好好約束門下弟子,嚴禁他們再行不義之舉,至于那些世家子弟,也會命人將他們送回去。”
“希望溫宗主能說到做到,莫要只是敷衍之辭。”藍啟仁沉聲說道。
“如此甚好,若是溫氏弟子能有所轉變,于溫宗主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時影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
“那此事便暫且如此,至于陰鐵,本座會盡快將其尋回。”溫若寒瞟了一眼藍啟仁,未再與他計較,轉而說道。
“好。”時影微微頷首,轉頭看向藍啟仁,詢問道,“藍先生若再無其他事宜,我們便離開吧?”
“嗯。”藍啟仁點了點頭,以示同意,與溫若寒頷首示意后,直接轉身離開。
“告辭。”時影拱手道別,而后步伐從容地跟上藍啟仁,與其一同離開炎陽殿。
“溫若寒此人心性叵測,即便他此刻有所承諾,日后未必不會轉變態度,你當真準備將功法交給他?”走出一段距離后,藍啟仁有些憂心地說道。
“修煉怨氣之事迫在眉睫,如今除了兄長以外,最為適合的人選便是溫宗主,他的地位與威勢皆具,又不懼人言,許多事情由他去做,可事半功倍。”時影解釋道,“再者,溫宗主若是想要繼續修煉進階,必然會約束溫氏修士,也能為修真界帶來些許安寧,只是以他常年閉關的狀態,有多少人會陽奉陰違,就不得而知了。”
“你所言在理,修習怨氣之事,若是稍有差池,便會被打上邪魔歪道之名,讓仙門百家群起攻之,現在也唯有溫若寒能夠鎮住眾人。”藍啟仁很快便明白他的用意,點頭認同道,“至于溫氏之人是否會陽奉陰違,那便是溫若寒的事,我們適時提醒一二即可。”
“藍先生考慮周全。”時影微微頷首,說道。
二人邊走邊交談,不知不覺間已經回到先前離開的地方。
“藍先生,你們回來了?可有事?”領頭的藍氏弟子見他們走來,旋即快步迎上來,恭敬地行一禮,而后,語帶關切地問詢道。
“無事。”藍啟仁擺了擺手,視線掃過不遠處的一眾溫氏修士,詢問道,“溫氏之人可有為難你們?”
“未曾,除了起初溫二公子說了些難聽的話外,其余人并沒有其他舉動。”領頭的藍氏弟子恭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