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都被她帶壞了!
后面這句話,他并沒有說出口。
“朱厭,你跟云哥說說,你與白澤神女平日里都聊些什么?”葉鼎之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目光緊緊鎖住朱厭,沉聲問道。
“云哥……”朱厭見他這般模樣,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莫名慌亂起來,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輕輕喚了一聲。
自從跟著葉鼎之一起生活,對方從來沒有如此嚴肅地同他說話,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心里隱隱還泛起一絲委屈。
葉鼎之暗自嘆息一聲,伸出手,像往常那般輕柔地撫了撫他的腦袋,神色稍緩,盡量讓語氣溫和下來,緩聲說道,“朱厭,你覺得云哥會害你嗎?”
“不會!”朱厭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回答得毫不猶豫,在他心里,葉鼎之就如同最堅實的依靠,絕對不會傷害自己。
“那你好好跟云哥說,白澤神女平時都跟你說了些什么?”葉鼎之放緩語調,循循善誘的說道。
朱厭抿了抿嘴唇,猶豫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婉兒知道我喜歡去人間玩,便跟我講一些人間有趣的事兒,還有妖族在人間的生活狀況,以及人類和妖族產生沖突的事情。”
“她具體是怎么跟你說妖族在人間的生活情況,還有人類和妖族的沖突的?”葉鼎之微微皺眉,眼神里透著探尋的意味,引導著朱厭說出更多細節。
“婉兒說,在人間好多地方,妖族和人類能和諧共處,有些妖族還會幫人類解決麻煩,和人類成了好朋友,但也不是所有妖都愿意和人類和平相處,一旦起了摩擦沖突,妖難免會因為自身能力傷害到人類。”朱厭一邊回憶,一邊緩緩說道。
葉鼎之眼神瞬間晦暗不明,白澤神女描述的這些事情,大體上確實是人間的現狀,可在妖和人類沖突的方面,字里行間卻帶著明顯的偏向。
朱厭和她交往密切,長此以往,肯定會受她觀念的影響。
想想之前在人間看到人傷妖和妖傷人兩種截然不同的處理方式,葉鼎之對她這種偏向性的觀念,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白澤神女雖說頂著“神女”的名號,可本質上還是個凡人,早年又生活在人間,有些觀念早就根深蒂固,潛移默化了。
“她說的并不是都是錯的,只是妖族與人類的關系復雜得很,遠不止表面上這么簡單,有時候妖和人類起沖突,不一定是妖先挑事。”葉鼎之耐心解釋道,“朱厭,你一定要記住,不管是妖還是人類,都有善惡之分,不能一概而論。”
“我記住了,云哥!”朱厭乖巧地點了點頭,像個認真聽講的好學生,聲音脆生生地應道。
“還有其他的嗎?”葉鼎之趁熱打鐵,繼續追問道。
“還有……”朱厭偷偷瞟了他一眼,緊接著就移開目光,眼神開始飄忽不定,透著濃濃的心虛。
“還有什么?”葉鼎之微微瞇起眼睛,聲音不自覺低沉下來,帶著幾分壓迫感。
離侖也不由自主地看向朱厭,臉色愈發陰沉難看。
“婉兒說要給我取一個凡人用的名字……”朱厭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透著十足的心虛。
“你答應了?”葉鼎之臉色瞬間一沉,語氣里滿是不悅,仿佛壓抑著怒火。
“沒有沒有!”朱厭慌了神,連忙擺手,急切地解釋道,“我沒有答應,我說要回來問問云哥你的意思!”
“嗯。”葉鼎之聞言,神色緩和了些,滿意地點了點頭,溫聲說道,“你想取凡人的名字,怎么不跟我說?”
“婉兒說,有個凡人的名字在人間行走會方便些,我覺得挺有道理,還沒來得及跟云哥你說。”朱厭討好地笑了笑,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想給你取個什么名字?”葉鼎之微微頷首,隨口問道。
“趙遠舟,這是她死去哥哥的名字,她說可以給我用……”朱厭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要聽不見了。
“荒唐!”葉鼎之瞬間面色鐵青,忍不住沉聲斥責道,“你要是想取凡人名字,什么名字不能取,非要用一個已故之人的名字!她到底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