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裊裊升騰,彌漫在空氣中,為這略顯嚴肅的氛圍添了幾分柔和。
英招這才緩緩開口詢問道,“葉先生找我,可是有什么疑惑之事?”
“英招山神可知道凡人將死去親人的名字贈與他人使用,有什么用意嗎?”葉鼎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為何突然問起這個?”英招微微皺起眉頭,眼神深邃,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
“白澤神女想把她過世兄長的名字給朱厭使用,我覺得此事頗為蹊蹺,所以特來向山神請教。”葉鼎之簡潔明了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朱厭沒有答應吧?”英招聞言,臉色瞬間凝重起來,原本平和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急切,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幾分。
“沒有,朱厭跟白澤神女說,要先問問我的意見。”葉鼎之耐心解釋道。
“那就好!”英招長舒一口氣,神色緩和了一瞬,像是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隨后,他又擰緊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英招山神,你可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葉鼎之見英招久久不語,只能再次出聲問道。
“你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英招收斂了臉上的神色,看向葉鼎之,再次反問道。
“我曾看過一些凡人撰寫的志怪雜談類書籍,上面記載著利用名字換命、奪舍之類的事情,雖說那些不一定是真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葉鼎之微微皺著眉,眼中滿是憂慮之色,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絕不止贈個名字這么簡單。”
“葉先生的顧慮很有道理,名字與靈魂、氣數緊密相連,確實存在你說的那兩種可能,白澤神女此舉,恐怕……另有目的。”英招緩緩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的說道。
“此事頗為古怪,離侖去人間查過白澤神女的那位兄長,結果發現周圍鄰里只知其名,卻從未見過其人,就連附近的槐樹精,對趙遠舟這個人也毫無印象。”葉鼎之神色凝重,繼續說道。
英招聽后,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沉思片刻,腦海中各種念頭飛速閃過,隨后,緩緩分析道,“若是這樣,奪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不過想要奪舍一個大妖,僅僅贈個名字,怕是遠遠不夠,應該還有其他的后手。”
“后手?確實如此,就是不知道后手究竟是什么了。”葉鼎之微微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深表贊同的說道。
英招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后,在屋內緩緩踱步,每一步都沉穩有力,地面似乎都跟著微微震動,須臾之后,他突然停下腳步,提議道,“山神廟里保存著不少上古遺留下來的古籍,你們不妨仔細查閱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的記載。”
“我也正有此意,那就叨擾山神了。”葉鼎之點了點頭,言辭恭敬地說道。
“無妨。”英招擺了擺手,和聲說道,“小朱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自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算計。”
“云哥,要不我直接去把白澤神女給殺了,省的麻煩!”離侖看了一眼身旁臉色不佳的朱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開口提議道。
“胡鬧!”英招看向他,神情嚴肅,厲聲斥責道,“先不說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就單說白澤神女手握白澤令,你就不是她的對手,況且,在下一任白澤神女出現之前,這一任白澤神女若是死了,后果將不堪設想!”
離侖被這一斥責,雖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也明白英招作為山神的顧慮,卻還是忍不住不滿地嘟囔道,“那也不能就這么看著朱厭被算計!”
“英招爺爺說得對,離侖,你別沖動,大不了我以后都不去找婉……找白澤神女玩了!”朱厭趕忙安慰道。
“她要是真有心算計你,即便你不去找她,她也會想方設法出現在你面前,用各種手段算計你。”葉鼎之語氣沉凝地說道。
“那……那我以后就一直待在云哥身邊,哪兒也不去。”朱厭有些遲疑地說道。
“這件事稍后再商量,我們先查查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葉鼎之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如果白澤神女真的用那些不入流的邪術算計朱厭……他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他必將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