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聞言,瞥了黑瞎子一眼,輕哼一聲,便垂頭與張麒麟交談起來,不再理睬那個最近愈發氣人的人了。
黑瞎子見狀,不禁翻了個白眼,雖然沒有出言反駁,心中卻暗暗盤算著日后如何給張麒麟使絆子,讓他的追夫之路漫漫無期。
張起靈正在將箱子和行李綁在自己的馬上,并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心思,否則,定要與對方拉開一段距離。
觀風看著與張麒麟低聲交談的藏海,先前那股莫名的怪異感再次涌上心頭,那感覺宛如平靜水面下潛藏的暗流,雖然能瞧見波紋,卻難以捉摸其具體形狀。
直到聽到黑瞎子招呼他和拾雷啟程,他才將目光從藏海和張麒麟身上移開,將還沒有理清的思緒暫且放在心底。
一行六人歷經了數日,方才抵達清泉鎮。
考慮到藏海定然有話要與趙上弦等人說,黑瞎子和張起靈直接帶著張麒麟回了隔壁的小院,沒有去打擾他們一家團聚。
不知道藏海是如何與趙上弦說的,當夜對方便帶了幾個孩子前來道謝,甚至想讓藏海和月奴、狗剩給他們叩頭。
張起靈和黑瞎子被嚇得直接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扶人。
開什么玩笑?!藏海若是真的給他們下跪磕頭,回去之后,他們豈能有好日子可過?更何況,還是當著張麒麟的面跪拜,屆時,他們是不是還有命在都尚未可知?!
張麒麟掃了一眼張起靈和黑瞎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也沒有停下上前的步伐,不動聲色地將藏海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趙上弦見他們反應這么大,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強求,又說了一番感激之詞后,才帶了月奴幾人回去。
藏海卻留了下來,因為家中多了觀風和拾雷兩人,有些住不下,他與張起靈、黑瞎子交情極好,便主動提出,到隔壁暫住幾日。
看著藏海被黑瞎子推進張起靈的房間,張麒麟面無表情地看著黑瞎子,周身氣勢陡然一冷。
“不要這么看著我,藏海即便是和瞎子一起睡,也不可能與你睡,你對他的那點心思,當誰看不出來?讓他與你一生睡,豈不是羊入虎口?!”黑瞎子毫無懼色地與他對視,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
“我不會失禮于他。”張麒麟眉頭緊蹙,聲音低沉地說道。
“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你對藏海又懷有別樣的心思,會發生什么事,誰能說得準呢?”黑瞎子暗自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誰還沒有個道侶了?心愛之人躺在身側,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發生點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你羞辱我。”張麒麟眼神冷冽,聲色俱厲。
“你可別冤枉我,我不過是據實而言罷了。”黑瞎子雙肩一聳,滿臉無奈的說道。
他自是相信張麒麟的人品,但是他信不過他爹爹對父親的吸引力,就兩人以往那副說天天就天天的架勢,誰知道躺在一張床上會發生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