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張麒麟搖了搖頭,目光落于他身,透著明顯的溫和。
張起靈見藏海朝自己望來,也頷首示意。
“陣法既然已經加固了,那我們先出去吧,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了。”黑瞎子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語氣悠悠地說道。
張麒麟看向藏海,未多言語,率先抬腳朝著來路走去。
藏海見狀,趕忙快步跟上,走在他的身側,已經沒有來時的謹慎,目光時不時掃向對方,眼中滿是欽佩之色。
待對方看過來時,淡淡一笑,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起青銅門內現今的狀況。
張麒麟略作遲疑,還是簡要敘述了一番里面的情形。
雖然他言辭平鋪直敘,但藏海仍是聽得入神。
離開封禪臺后,四個人在附近尋了一處地方用飯歇腳。
探察完封禪臺的情況后,他們并沒有即刻離開冬夏,而是又逗留了些許時日,在冬夏境內游玩了一番,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
待游遍冬夏后,張起靈、黑瞎子和張麒麟又帶著藏海游歷了周遭的一些國家,最后才返回大雍朝。
其間,張麒麟與他們分離了兩個月,回了一趟張家,處理一些事務,而后,才重新與他們會合,繼續帶著藏海游歷四方。
他們這一游歷便是五年光陰,在此期間,除了陪藏海回去探望趙上弦、星斗和高明等人外,其余時間都在外面行走。
五年間,他們見過漠北孤煙直上,聽過西域駝鈴聲聲,在嶺南荔枝樹下消暑,在塞北雪地中煮酒。
藏海從最初那個滿懷仇恨的少年,蛻變成性格溫潤且開朗的青年,眉宇間多了幾分釋然和豁達。
與張麒麟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卻始終不曾挑明,又因黑瞎子的“從中作梗”,兩人一直沒有機會捅破那層窗戶紙。
當然,在游歷途中,黑瞎子也沒少被張麒麟以切磋之名痛揍就是了。
張起靈有時候都有些不忍直視,奈何黑瞎子就是不聽勸,偏要自討苦吃。
“欽天監要重新修葺封禪臺,你可要參與?”張麒麟凝視著藏海,緩聲問道。
“我?我不過一介平民,怎么有資格參與修葺封禪臺?”藏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然而,想到自己的身份,語氣又略帶悵惘地說道。
“先前聽聞張家人引領著朝代的更迭,如今看來,怕是所言非虛。”黑瞎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何意?”藏海微微一怔,茫然問道。
“朝廷中有張家人,而且,想必不止是一兩個,其中有人地位頗高。”黑瞎子言簡意賅地說道。
“欽天監監正,張家人。”張麒麟簡潔明了地說道。
藏海聞言,瞬間豁然開朗,怪不得對方會詢問自己是否要參與修葺封禪臺,原來其中竟有如此關聯。
“是否會有所不便。”藏海遲疑片刻,有些猶豫地問道。
“無妨。”張麒麟語氣平和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有勞張哥了。”藏海不禁露出一抹淺笑,感激地說道。
既然有機會,他當然是想要參與到父親修葺的最后一項工程之中。
“欽天監籌備修繕封禪臺,莫非意味著青銅門內的東西已經消散了?”黑瞎子看著張麒麟,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