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長物,也只能以這種方式表示感謝了。”
“既然是自家球迷,那就不是外人,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金尚摟住孫大器的肩膀,小聲提醒道,
“你目前的黃頁生意,找錯了客戶對象,民營企業大多朝不保夕,活下去,賺快錢最重要,對互聯網壓根不了解,也沒興趣了解。去找政府機關,各級附屬單位,相關國有企業尋求合作,一部分有現實需要,一部分有上級指派任務,黃頁可以是業績,也可以是政績”
剛開始孫大器還有些不以為然,待最后一句話說出口,才瞪圓了雙眼。
“小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咱和那些兄弟,太不容易了。來京城打拼,辛苦一點也沒什么,沒有盼頭才是最讓人絕望的。”
一個大男人,激動得差點哭出來,看來是真的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要我幫你介紹幾個冤大頭嗎”
“不了。如有了這條明路,我還把公司干黃了,說明自己不是那塊料,死了這份心,回老家繼續教書算了。”
“老哥大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祝你將來能大展宏圖。”
“承您吉言了。”
說著的孫大器,和金尚揮手道別,上了一輛出租車后離去。
李萱意外地看了看收斂笑容的金尚
“你很看好這個人穿上正裝像個賣保險的,不嚴肅的時候,還有點猥瑣”
“以貌取人不對。我不是看中他,而是觀察他。就好比”
金尚拉著李萱的手,感慨地說道,
“面前有一條河,我想過去,但是不知道水深幾何,流速快不快,危險不危險,水下有沒有食人魚。正好,有個心急過河的家伙急匆匆跳下去探路,我是不是該精神上鼓勵一下”
“然后呢,就這么看著”
“失敗了,就拉他一把,后繼續挺他下河摸石頭”
“原來如此,孫大器摸石頭過河,你摸他過河,是不是太損了點”
金尚伸出手,輕輕彈了一下促狹笑著的李萱白凈的額頭
“瞎說什么大實話,將來他還得謝謝咱呢”
比賽輸了,俱樂部照常運營,球隊放假一天半后恢復訓練,繼續漫長的聯賽征程。
承諾了不干預競技的金尚,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和技術總監、主教練以及常務副經理開了幾次短會,商量著如何開發球員的肖像權,擴大營收后,就將主要精力放在了今夕文化如何賺錢并提升知名度上了。
從俱樂部調過來的那批人,熟悉的都是和足球隊相關的工作,主要負責的也是類似領域,做其他事就明顯差了一截。
“還要招人。”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正規公司,從財務、人力資源、前臺、保潔、保安到文員等,大部分可以借用足球俱樂部商業開發部門的人手,壓縮了今夕文化不少運營成本。
老金也按照要求,幫忙介紹了兩個靠譜的秘書,其中一人年紀較大,早年在某國有企業當過部門一把手,病退了好多年。如今賦閑在家,子女不在身邊,靜極思動,想要出來發揮余熱。
可惜,年過五旬,沒有單位愿意接收,于是被金尚返聘了過來,算是撿了個便宜。
另一名是個年輕的大三學生,想要找個靠譜實習的地方,增加社會經驗,其父母和老金比較熟,就介紹過來打雜了。
初創公司,就不要做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外露,文臣武將納頭便拜的美夢了。劉皇叔開局桃園三結義,喜提關張二位絕世猛將的好事,只會出現在話本里,現實世界絕難看到。
“有才華的陌生人,看不上你這草臺班子,沒有三兩個熟人幫忙撐場子,這破公司走不遠。”
老父親的告誡,金尚聽進去了。
法律上是正規公司,不代表就真的“正規”了,今夕文化還只是個依附于足球俱樂部的半獨立空殼,主營業務網吧都沒正式展開,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其貌似熱鬧的背后,什么實質性的工作都沒有。
不是礙于人情,哪個正經人會閑著沒事配合十八歲的小年輕玩創業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