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更何況是將近三年”
“畢竟當了多年小馬扎樂隊的主唱,哪怕是混子,也多少有點樣子了。”
金尚將隨身聽和碟片收好,免得再次出了紕漏。
“這首歌,你不準備發嗎”
“暫時沒打算”
“如果你的包里,這種質量的歌曲多一點,我倒是承認你稱霸三分之一歌壇的豪言壯語,有幾分把握。”
金尚聳聳肩,輕笑幾聲,沒有直接回答。
梅逢春也不再追問,張騫和駱洋更是不知道說什么,默默喝著悶酒。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將近一分鐘,嘴里小聲碎碎念的梅逢春對金尚認真地說道
“小表弟,以前都沒怎么問過你,和我姑媽,到底是什么情況,你還在怨恨嗎”
“十八年了”
金尚單手托著臉頰,側身看向了梅逢春的俏臉和閃閃發光的眼眸,平淡地答道,
“生命太短暫了,沒時間恨一個人那么久。”
“我啊,其實有點不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當年那個嘴巴毒辣到讓人忍不住扇巴掌,動不動就爆炸的孩子,比較容易親近,那是個真正在享受生活,熱愛生命的孩子。”
小表姐梅逢春的喜歡,一般人可真沒法體會,動不動就揮拳頭,換個人早就被打跑了,只有小時候的金尚不愿意承認,二世為人的自己,居然被個小姑娘給欺負了。
重活一世,曾經的金尚對什么都充滿希望,雖然沒朋友,習慣了一個人獨處,內心其實要陽光開朗很多;長大了,煩惱變多了,也越發意識到了自己的局限性,哪怕是有前世的經驗,甚至有“金掃帚”支持,很多事也無能為力。
“越成長,越討厭很正常我倒是很喜歡現在的自己微風和煦,露水芬芳。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就是這樣,沉溺在自己構建的世界里,自娛自樂,頑固不化的阿尚,不如以前可愛了。”
梅逢春臉上露出一絲稍顯落寞的神色嘆道,
“沒有理智的感情固然淡而無味,但缺乏感情的理智也太艱澀粗糙,真是讓人難以下咽。”
頓了頓之后,小表姐才悵然若失地自嘲道
“這大概是咱們老梅家的人特有的敏感與神經質,偏執且頑固。悔恨是生活的毒藥到底需要多長時間,姑媽才能真正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啊。你那總是缺少溫度的敷衍態度,實在是太沒有人情味了。自己經歷過困頓,才要更加溫柔以待世人,你卻總是傾向于用理智判斷來衡量人世間的悲歡離合,這一點,完全迥異于你寫出的詩歌里的情懷。是不是只有喝醉了,你才會有本性流露”
“你是這么理解的”
金尚古怪地看了梅逢春幾眼,
“是不是對剛才歌曲里面的詞有了誤解那是男女之間的愛恨交織,不是親情。”
“都一樣,都一樣你對別人的感情流露與思想表達如此敏銳,對自己的真實想法,卻如此遲鈍。烏鴉站在煤堆上,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啊”
晴天霹靂,你絕情的放手,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于是愛恨交錯人消瘦,怕是怕這些苦沒來由。于是悲歡起落人靜默,等一等這些傷會自由。
回憶了一番自己演唱的時候,感情最為濃烈,最滿意的部分,金尚臉色依然平靜,語氣卻有些拿捏不準地問道
“你覺得,這是在發泄情緒”
“不是嗎”
梅逢春反問著,金尚又轉頭看向了駱洋和張騫。
更加敏銳的駱洋略一思索后,才勉為其難地附和道
“如果小金只是用模擬的情緒就能將這首
“口是心非”
“對,將口是心非演繹到這個程度,我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