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掛著笑,金尚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和似乎很熱絡的親屬們閑聊,看似其樂融融,但這只是表面客氣,想要形成新的情誼與紐帶,這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稍晚一點的時候,金時的晚餐快要做好了,梅應年帶著梅文輝趕到了。
七八個人吃了一頓家宴后,金尚主動收拾碗筷,李萱想要過來幫忙,被梅逢春和小二灰拉著說話,然后卷入了大人了新一輪飯后攀談中。
過了沒一會,正在刷鍋的金尚,陡然間感到有人靠近,抬頭一看,是鬼鬼祟祟的梅逢春溜進了廚房。
“怎么,有事”
“氣氛有點尷尬,我偷偷溜了。你女朋友真厲害,居然還能游刃有余地應付。”
“她可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在不服輸這方面,不會輸給你。她對很多事都提不起興趣,可一旦生出了好勝心,那可就難以輕易拉回來了。”
“所以,她現在是在和誰較勁我覺得姑媽已經夠強勢了,你女朋友其實也不弱啊”
“在替我打抱不平吧離家這么多年,沒怎么盡到妻子和母親的責任,尤其是覺得她虧欠我了,身為女朋友,要挺身而出,出一口氣”
金尚聳聳肩,臉色有些復雜地笑道,
“她啊,總覺得身為兒子的我,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其實,想多了”
“那你帶她來是”
“就是趕巧見個面,認識一下。沒想到”
婆媳之間的復雜關系,金尚本人其實也不是很能懂。
“那你不去勸勸”
“勸”
失笑著的金尚,甩了甩手上沾染的油水,輕輕搖頭道,
“這根本就不是講道理的時候,我勸誰,怎么勸”
“你心真大”
“小梅,你還年輕,不懂,等你交男朋友就知道了。”
“叫誰小梅咧沒大沒小。”
“這是以前輩的身份在向你傳授經驗。”
金尚嘿嘿一笑,故作高深地解釋道,
“打個比方,你和我母親走到一起,被人說像是年輕的姐妹,你覺得會發生什么”
“姑媽應該會比較高興吧”
梅逢春不確定地回答著。
畢竟是四十多的人了,被變著法地夸贊年輕,怎么想也是一樁美事。
“那你呢”
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梅逢春有些糾結地說道,
“按理說,應該也很不錯吧但總覺得有點別扭”
“對吧你明明才二十歲,怎么就和四十多的是姐妹了這豈不是在罵你老么”
“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這股內心躁動不安的感覺從何處而來。沒錯,我可是風華正茂的女青年啊”
“明白了吧不管是夸贊還是詆毀,本質上,是一個對比的過程,每一個形容詞,都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與之類似的,諸如你比她還難看和你沒她難看,對被形容的人來說,感覺其實是差不多的,將難看這個詞換成好看,語境和語意也沒多大區別。”
金尚悠悠地總結道,
“在不可量化的點評上,尤其是涉及到男女之情,親疏遠近之別,一定要謹慎。就好比老媽和女朋友掉河里,你要先救誰之類的問題,從法律和道義上來講,肯定要先救老媽。但是,女朋友會管你這些解釋嗎”
這壓根就不是擺事實,講道理的事,也許上面的例子,過于極端,但是,在婆媳關系上,很多時候,男人就會承受著兩頭堵的尷尬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