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點點頭,這是讓他跟叔叔們求道。
“老崔什么時候走?”江城海問。
“不知道,不過,我有一個哥們兒跟我說,毛子的鐵路夏天能修完,所以我估計……”
“噓!”
江城海打斷談話,忽然俯下身子。
江小道以為有狼,嚇得連忙躲在一棵老樹后面。
側耳傾聽,沒一會兒,不遠處的山坳里,忽然傳來兩響枯枝折斷的聲音。
江小道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如果是狼,還有一線生機,最怕的是冬眠半道餓醒的熊瞎子,即便手里有槍,也未必就能脫險。
江城海定睛朝遠處看了看,眼神忽然一亮,咧咧嘴,裝出一副公鴨嗓,“嗷嗷”輕叫了兩聲。
江小道正在納悶,林子那邊便突然閃出一抹草黃色,再細看,卻是一只似鹿非鹿的動物,黑短鼻,寬圓耳,渾身上下毛色相近,唯獨屁股上有一圈兒白。
“呀!是個傻狍子!”
江城海壓下手,示意江小道不要說話,緊接著緩緩站起身,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
那狍子見到江城海,著實呆了一下,愣看了一會兒,最后忍不住好奇,低著頭,慢悠悠地朝二人走過來。
江城海伸出手,那狍子也不怕,反而湊上前嗅了嗅,覺得還行,就靠過去蹭了起來。
江小道看著有趣,剛想問自己能不能摸摸,卻見江城海從袖口里掏出匣子槍,對準那狍子的腦袋。
一聲槍響!
江小道并不覺得可惜,反而有些興奮。
“爹,我還沒吃過狍子肉呢!”
“能扛動嗎?”
江小道蹲下身子,試了試,無奈地搖搖頭,“太沉了。”
“拿著!”江城海把匣子槍塞給江小道,把狍子扛在肩上,“回去開飯!”
“好!”
江小道立馬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頭。
“兒子,你知道我為啥總把手槍放袖子里嗎?”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江城海扛著狍子,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關外天冷,別把槍別褲腰上,要么放在袖子里,要么放在懷里,捂著,不然槍膛容易凍住,關鍵時刻不響,命就沒了。”
“哦,懂了。”
江小道趕緊把槍揣進懷里。
“聽洋人說,這匣子槍叫毛瑟,十粒子彈,咱爺倆兒頭一回見面,我開了一槍,剛才又開了一槍,里面還剩八粒子彈,記住了。”
江小道咂摸咂摸,忽然品出了江城海話里有話,立刻興高采烈地問:“爹,這槍給我了?”
江城海不接茬,也不回頭。
“毛子的鐵路夏天修好,你自己掂量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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