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都等半天了!”
關偉也很不耐煩,便一手鉗住桌子,身子往后仰了仰,沖門口喊道:“老夏?老夏!”
<divclass="contentadv">話音剛落,門外便漸漸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門口,最后“咔噠”一聲,鎖舌跳動,一個三十來歲的巡警,笑瞇瞇地探進腦袋。
“六哥,你叫我?”
“你們隊長還來不來了?”關偉問。
“來來來!”巡警連忙安撫道,“趙隊長馬上就過來,你們再稍等一會兒,還用再添點兒茶水嗎?”
關偉擺了擺手,說:“那倒不用,進來嘮會兒磕唄!”
巡警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地說:“六哥,咱們這現在有規定,不能跟嫌犯……不,就是……不能跟你們單獨待著。”
關偉也并未為難他,只是說:“嗐!規定是規定,可以變通嘛!你就在門口那站著,不就不算跟咱倆待著了么!”
“這……”
“咋了?換身制服,老交情就不顧了?”
“沒有沒有!”巡警想了想,便只好繼續站在門口,“六哥,看你說的,整的好像我升官了似的,其實,我們現在混得不如以前!”
“咋呢?我看你們現在瞅著比以前精神多了!”關偉打量著巡警的衣著,笑著說,“你看,大蓋帽一戴,黃布制服,皮帶也扣上了,大皮鞋锃亮,水火棍沒了,不是還有警棍么!”
“六哥,你埋汰我!”巡警憨笑道。
“沒有啊!我說正經的!”關偉指了指巡警的胸口,“我最樂意看你們帶這個,整個小哨,沒事兒嘟嘟一吹,挺有意思!”
“有啥意思啊!”巡警苦笑著說,“過去,我們那是在街上橫著走,只管拿人!現在呢?凈管誰家娘們兒往街上潑臟水和小孩兒在街上拉屎撒尿,沒事兒的時候,還得出門掃大街,哪有以前好啊!”
“那也不是!”關偉不信這套說辭,“你別跟我哭慘,管的多,油水也多!”
巡警也會意地低下頭,嘟囔了一聲:“那得看能不能分到好差事。”
兩人正在一言一語地聊著,忽然聽見門外的走廊里,傳來一陣“噠噠”的腳步聲。
巡警還未來得及回頭,就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直奔關偉和宮保南身前,猛地一拍桌子。
“我說,你倆還能不能他媽的靠點譜?”
關偉一愣神,便問:“趙隊長,啥事兒這么大火氣?”
“白家那倆人唄!”趙隊長反問道,“還能因為啥?”
關偉和宮保南相視一眼,說:“這事兒沒啥毛病啊!咱倆都給你想好結案的說法了!”
“給我想好了?我聽聽你倆是什么說法?”
關偉用手在桌面上比劃著說道:“兩個老煙鬼,去‘臥云樓’抽大煙,抽懵圈了,然后起了爭執,大打出手,鬧出人命,這說辭多好?”
“放屁!”
趙隊長厲聲喝道:“你家倆人火并,互相開槍,都他媽打在后腦勺上啊?尸體就在隔壁放著呢,你讓我在卷宗上咋寫?”
關偉有點疑惑:“這事兒有啥不妥嗎?以前咱又不是沒這么整過。”
“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整不好,容易留下把柄,讓人家翻案!”
宮保南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要不這樣,你就寫,天力所為,致使開槍放出去的子彈拐了彎兒,擊中倆人后腦?”
聞言,趙隊長不禁瞠目結舌。
“人才!真他媽的是個人才!老七,你是這個!我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