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舉座驚呼。
樓上樓下,姑娘們的嬉笑聲戛然而止,手中的酒壺停在半空,老少爺們兒停杯側目,目瞪口呆,彈曲兒的琴師“啪”的一聲,勾斷了一根胡弦。
全場鴉雀無聲,時空仿佛凝固。
當然,最震驚的,莫過于趙靈春。
這是她頭一次離江小道這么近,近到不敢呼吸,甚至不敢眨眼,以免睫毛會刮蹭到他的下頜。
她面色蒼白,卻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恐懼。
足足有一分鐘時間,眾人愣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后,還是大茶壺福龍從震驚中回過味來,眨眨眼,高聲喜道:“哎呀!少爺,你回來啦!”
“咋?我不能回來?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敢回來?”
江小道擰過身子,又在趙靈春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趙靈春腦子里亂成漿糊,也不知道江小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由得“啊”的一聲輕叫,往前竄出兩步,卻又被他拉住臂膊,再次拽回身邊。
福龍那邊連忙應聲:“少爺,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們這正擔心你呢!”
“用不著,爺們兒我天生命硬,逮誰克誰,把你的擔心,留給別人去吧!”
幾番對話,大堂里的客人,也都跟著反應了過來。
有道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專有那些心里明鏡的人,話里藏鋒,凈把那莽夫之勇捧到高處,極盡奉承之能事。
方才那兩個公子哥就見縫插針,起身抱拳,喝道:“江少爺渾身虎膽,來日必是一方人物呀!”
“江少爺威震奉天,今日便是俠義,哪用得著等到來日!”
<divclass="contentadv">有人起哄,就有人架秧子。
一時間,贊嘆聲不絕于耳,操弦的琴師換了一把,彈得格外賣力,鼓樂聲更甚方才。
恍惚之中,“會芳里”仿佛又回到了往昔鼎盛。
再看那趙靈春,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呆若木雞。
江小道臉色一冷,當即嗔怒道:“福龍!你瞅瞅你,這他媽把你能的,瞅把我妹嚇成啥樣了!”
他嘴上如此說,手上卻沒閑著,直在那趙靈春的小腹、大腿上來回游走,儼然成了一個臭點子。
“哥,哥!你……你干啥?”
趙靈春叫也不敢叫,只顧用兩只手去搪塞、防護。
她也認識江小道許多年了,卻從未見過他如此輕佻。
“嘿!靈春兒,咱可都是自家人,以前我大姑在這,老管著我,我也不好意思,今兒難得她不在,你還不讓我稀罕稀罕,總不至于讓我掏錢吧?”
“不是,哥,你別這樣!我有點兒……不習慣……”
“哎呀我的媽!你都干多少年了,還不習慣?”江小道把鼻子湊到趙靈春頸下,深吸了一口,美道,“別說,你身上還真挺香,要不是因為你臉上這塊疤,高低也得是個頭牌!”
“哥,別介,這么多人呢!”
趙靈春抬手護住胸脯,連忙往后退了幾步。
江小道愣了一下,旋即無奈地搖了搖頭,嘆聲說:“你之前跟我挺親呼,我還以為咱倆情投意合呢!嘖嘖,沒想到呀,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不是,哥,你……”
趙靈春努力穩住心緒,佯裝好奇道:“你咋才回來?都這么多天了,你們去哪了?”
大茶壺福龍看小道終于膩歪完了,就跟著接茬兒往下說:“少爺,我們掌柜的碰見事兒,讓‘黑帽子’抓走了,你看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給她整出來呀?”
“還有這種事!”江小道瞪大了眼睛,“什么時候,有沒有疏通關系?你們放心,我盡快想辦法去救我大姑!”
“哎呀,要真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對了,海哥呢?他要是在,那就穩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