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國屏心頭竄起怒火,哪管三七二十一,帶著小弟舉槍便射!
霎時間,只聽得“噼里啪啦”震天連響,恍惚如暴雨傾盆!
門口背光處,那兩個盯梢護衛,似乎的確正在瞌睡,根本沒時間反應,一息之內,渾身上下,連中數槍,整個人便跟著轟然倒地。
他們兩個雖然死了,可白國屏等人槍聲不斷,子彈“嗖嗖”地貫穿門板,打在地上橫臥的幾個人手。
眼瞅著木屑橫飛,槍火不斷,屋子里頓時哀嚎四起!
白國屏等人一梭子彈打盡,黃老狗也正巧帶人殺到門口,抬起一腳,踹散那千瘡百孔的門扉,沖殺進去,對著躺在地上將死的眾人,便又放出槍林彈雨。
屋內篝火將熄,只剩些許余燼,原本綻出紅彤彤一抹紅光。
可眼下槍聲不斷,屋子里猶如電閃雷鳴。
每閃一次,便照出一張白家人的猙獰面孔。
見此情形,白國屏自然是喜上心頭,可又不敢掉以輕心,于是連忙又分出三五個手下,喝道:“伱們幾個,去門口把著,防止有人從外頭殺進來救援!”
三五個人領命而去。
正在此時,護法殿內,黃老狗等人也興奮地沖門外喊道:“少爺,死啦!全死啦!”
“哈哈哈哈哈!”
白國屏放聲大笑,連忙帶著其余人等,大步沖進護法殿內,邊走邊喊:“把江小道找出來!把江小道找出來!小逼崽子,裝你媽,落在我手上,全尸你也別想留下!”
他這邊志得意滿,護法殿內,小弟們也爭相搶攻,紛紛去撥弄地上的尸體,也不管自己認不認識江小道臉,專去挑那歲數年輕的翻看。
“咋樣了?”白國屏笑著罵道,“磨磨唧唧的,找個死人也這么費勁?”
沒想到,話音剛落,只聽那屋里有個崽子,突然鬼哭狼嚎地叫了一聲,嚇得眾人紛紛頓住腳步,忙問:“叫什么叫,看見鬼啦?”
只見那小弟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前來探路的那個,如今卻不知怎么,慌慌張張的,接連三五步,退到篝火旁邊,指著地上的尸體,磕磕巴巴地說:“少、少爺……凍上啦!”
“什么他媽凍上了?”
“尸體……尸體凍上啦!”
“瞎說什么玩意兒呢!”
白國屏好奇,連忙擠過人群,讓人攏了攏篝火,上前查看。
沒想到,不看倒好,一看之下,頓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殿內干草上,橫七豎八躺著的,的的確確是已死之人,可人數不對,只在門口躺著區區幾人,余下其他,有的是泥胎佛像,有的竟只是干巴巴一團枯草!
非但如此,就是那幾個死人,也不對勁。
篝火攏起來再看,一個個不是老頭老太,就是瘦骨嶙峋的病秧子,而且身上凍得黢紫,脖頸的皮膚上,偶有幾處潰爛,看那樣子,已經死了有些時日了。
只不過,賴于關外嚴冬酷寒,一個個凍得僵硬,像根冰溜子一樣。
<divclass="contentadv">白國屏心里咯噔一聲,慌忙著又去查看門口那倆盯梢的,果然也是死了很久的老尸,只不過身后插了一根棍子,抵在門檻上,將將沒有倒下,中了槍,方才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壞了,偷梁換柱,中計了!”
白國屏連忙高聲沖門外喊道:“外頭有沒有人?”
俄頃,先前派出去那三五個崽子,聞聲趕了回來,報道:“少爺,瞅了半天,一個人影兒也沒看見啊!咋了?”
黃老狗眨了眨混濁的眼珠子,掏了掏耳朵,也是奇怪道:“不對啊,剛才我明明聽見這屋里有人叫喊啊!”
篝火旁的小弟也道:“沒錯,少爺,死人怎么可能打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