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身在營口,兩家便躍躍欲試起來。
說到底,還是黑金暴利,誘惑難擋,彼此爭奪,怎可能沒有鮮血浸染其間。
如此說來,老爺閣驚魂一夜,大概是一次警醒,要是再不離開,恐怕就要動真格的了。
想法不錯,可江連橫是什么脾氣?
順毛驢,不禁捧!
好說好商量,讓幾分利,沒準他一拍腦門,便就此作罷。
暗中使絆子,拿陰招唬人,反倒戧了一身毛,非是跟他們死磕到底不可。
尤其是踩著周家、平了白家以后,江連橫的野心,也隨之極速膨脹,脾氣秉性更是愈發難以收斂。
趙國硯勸道:“道哥,現在這地兒太危險。要我說,咱們再從家里調幾個人過來吧?”
江連橫卻搖了搖頭:“就算把家里的人全帶來,營口還是營口,變不成奉天。”
當年,老爹帶著六個弟兄,一槍沒放,就平了長風鏢局。
在人家的地盤上,耍橫撒野,到底不是辦法,還是需要巧取。
“喬二敢把咱們晾在這,歸根結底,還是不愁銷路。”江連橫接著說,“要是能把奉天的馬掌柜和謝掌柜卡死,到時候,就不是咱們求著喬二合伙,而是喬二求著咱們合伙了。”
“那——明天再給大嫂派封電報?”趙國硯問。
“這事兒讓南風去辦就行。”江連橫吩咐道,“伱這幾天,還得勤跟腳,爭取把喬二家的生意,都摸透才行。”
眼瞅著倆人越說越瘆人,闖虎在一旁干著急,時不時插話、使眼色,提醒道:“哥啊,我那書——那書——”
江連橫回過神,忙說:“哎呀,放心吧!我記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闖虎嬉笑道,“要不,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去奉天等你們?”
“那可不行!”江連橫一把摟過床下罌,“我還挺稀罕你的,在這等著,跟我一塊兒回去!這回你立了大功,我還沒好好感謝感謝你呢!”
<divclass="contentadv">“誒?哥,你干啥?”闖虎身子一縮,顯得更小了,“兄弟采風偷月,都講陰陽調和,對男風可沒有半點兒興趣啊!”
江連橫故意逗他,問:“咋的,你沒鎖眼兒啊?”
闖虎額頭見汗,結結巴巴地說:“哥,使不得,使不得啊!士可殺,不可辱!”
“你先跟著我,沒準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別別別,哥,我真沒啥用,就是個臭點子,根本靠不住!”
闖虎打小讓人欺負慣了,難免膽小怕事,聽了對方的生意,更是惶恐畏懼。
江連橫卻說:“我就認準你了,多好的身手,拿來干那些破事兒,白瞎了!放心,我肯定不會虧待你。你不想出書了?”
“想!可是,哥,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哥……哥……”
…………
是日,奉天。
城北江宅,胡小妍剛剛用過午飯。
懶在書房里,翻幾頁報紙,正要小睡的時候,西風突然敲門進屋。
“大嫂,道哥那邊又來信了!”
李正西快步走到書桌前,遞上譯好的電文。
胡小妍頓時緊張起來——連續兩天派來電文,足見營口之行,并不順利。
展開電文一看,黑金鮮血,背人的買賣,當然是滿春滿點:
“風不正,外哈長脖不開門,后院有火,壓腳蔓、里倒歪,上托清了。”
生意商談得并不順利,外地的商販不肯合作,家里這邊有人搗亂,馬掌柜和謝掌柜這兩個人,你配合我行動,把他們除掉。
此事非同小可,胡小妍立馬喊來東、北兩風口,火速通知鐘遇山和韓心遠來家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