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仙師無方子又說,“待會兒開壇做法,一忌交頭接耳;二忌指指點點;三忌無故走動,都聽明白了沒?”
然而,試了三五遍,掌心上始終不曾顯露文字。
且不論它靈與不靈,就這一套法事說辭下來,任誰見了,也忍不住正襟肅穆起來。
一雙布滿紅血絲的怒目,不看別的,像錐子一般只是死死地釘在喬啟民的臉上。
喬二爺連連點頭:“仙師放心,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要求辦的。”
霎時間,喬家宅院內,煙熏火燎,黑灰彌漫。
他見狀慌了,那是演的;喬二爺見狀慌了,卻是真的。
奴隨主姓,喬啟民這一跪,身后的家丁仆從,也只好跟著紛紛效仿,跪下哀聲大喊。
仙師無方子手掐法訣,顫顫發抖,仿佛是耗費了千年的修行、十世的仙緣一般,相當吃力。
眾人驚懼萬分,仙師弟子趕忙厲聲喝止。
“小師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喬二爺連忙轉過頭,吩咐道,“快來人,去賬上拿兩千塊,給小師傅包好!”
話音剛落,眾人立馬變成了啞巴,也不哭了,也不嚎了。
“呔!開言!”
八個弟子分列左右,神情莊重,手掐仙訣助力。
單這一番陣勢,誰瞅誰不蒙?
喬二爺是眼睛睜著、嘴巴張著、心頭懸著、身子繃著,全神貫注,靜觀其變。
“怒血攻心,氣的。”仙師無方子淡淡地說,“開了身光和嘴光再看看。”
喬二爺頓覺腦中炸響,后脊立馬滲出一層冷汗,只覺得雙膝綿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又驚又懼,放聲大喊:“爹!哥!列祖列宗,啟民給你們跪安了!”
仙師無方子的目光掃過眾人,接著說:“凡女性者,速速回避;凡近期身體欠安者,速速回避;凡從事殺生者,速速回避!”
無方子冷聲回道:“這是你應承的善事,要是不能了卻,那便是好心辦錯事,反倒要埋下禍根,日后難結仙緣。”
家丑不可外揚,喬二爺仍然心存一絲僥幸——萬一跟東洋紅丸沒關系呢?
“那就沒有辦法了。”仙師無方子轉過頭,沖弟子說道,“你來替老太爺張嘴。”
“這、這不是錢的問題呀!”
仙師無方子,手持銅鈴,腳踏禹步,念念有詞,秉劍繞臺。
家丁仆從見狀,嚇得連忙起身后退,喬啟民同樣未能免俗,也站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更加惶惑不安。
“仙師,他、他這是怎么了?”
“啊?”
如此忙活了一通,仙師無方子再起法事,又是焚香、又是跺地,一會兒畫符、一會兒念咒……
隨著一聲高喊,八大弟子中,應聲分出兩人,搭手托住銅盆兒,將其中的黑灰沿著門檻兒,倒在祠堂里面。
沒想到,李正西走到近前,二話不說,抬起手,看準了喬二爺的臉,掄圓了就是一巴掌,照死里糊上去,愣是打得他眼冒金星鼻竄血,門齒松動耳轟鳴!
喬二爺哪里受過這等委屈?
原地來了個陀螺轉后,捂著半拉臉,剛要張嘴,卻聽李正西先行開言。
“孽子!真真氣煞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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