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要是沒消氣,會出啥事兒嗎?”
仙師無方子嘆息一聲,不置可否,只是從袖口里拿出一紙疊成三角形的靈符,遞給喬二爺。
“你去祠堂里請罪誦經的時候,記得那這道符帶在身上,應該就不會有事兒了。”
“應該?”喬二爺渾身一冷,“仙師,你別這么說話呀!”
“放心,我這幾天都在營口,有什么事兒,你隨時來找我。”仙師無方子寬慰道,“其實,要想消解祖宗的怒氣,最直接的,就是傳宗接代,延續香火。老太爺見了孫輩,心就軟了。”
“仙師,說起這事兒,我就憋悶,都怪我那夫人的肚子不爭氣!”喬二爺順勢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了,仙師又是個高人,能否指點一二?”
“呵呵呵,我早已想到了,恰好我這有一枚‘大力金剛丸’,送與你服用,不愁沒有子嗣。”
聽著像一味野藥,可此時的喬二爺,對仙師早已盡信無疑,便當個寶貝似的,雙手捧著,小心收入懷中。
眾弟子心疼勸阻:“仙師!這‘大力金剛丸’延年益壽,乃是南極仙翁所賜,你、你怎么能——”
“孽徒!”
仙師無方子厲聲呵斥道:“喬施主想來善心,為我道門修繕了不知多少道觀,此等功德,足以換得這枚金丹了!”
“可是,師父——”
“住口!”
這時,喬二爺識趣地走到師徒二人之間,連忙勸解。
仙師無方子面露慚愧,難為情道:“喬施主不必多心,孽徒無禮,讓你看笑話了,貧道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別別別!仙師,小師傅們說得對。我不能白要,我得給錢!”
說著,喬二爺便又吩咐家丁仆從,另被五千元,連著香火錢、丹藥錢一并結了。
二人推讓了一番。
仙師無方子無奈搖頭:“喬施主是個體面人,貧道若堅持不要,實恐傷了你的心意。”
“仙師別這么說,快請拿著,拿著!”喬二爺格外殷勤誠懇。
“唉!那好吧,喬施主的心意,貧道暫且收下,他日用這些錢,另起道觀,也算為你們喬家祈福了。”
“不必不必!仙師要是想建道觀,只管跟弟子說一聲,遠的地方不說,在營口,你想在哪里興修道觀,弟子必定全力資助。”
喬二爺一邊閑談,一邊將仙師無方子等人送到門外。
依依不舍,再三言謝,互相拜別以后,還吩咐仆從再送眾人一程,幫忙安頓吃住。
隨后,喬二爺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按照仙師的吩咐,在附近安排賓館、客棧,將家丁仆從和夫人書寧一并安排到外面去住。
可是,深宅大院,一個人住,哪怕是正當午的時候,都覺得瘆人。
喬二爺特意在宅院里掛滿了燈籠,并安排幾個家丁輪班在門前守候,隔三差五地喊一聲,“老爺,有什么吩咐您吱聲”!
頭一晚,喬二爺在祠堂里焚香三次,膽戰心驚,但卻無事發生。
第二晚,喬二爺稍顯適應,只覺得夜長夢多。
等到第三晚,喬二爺便已然輕快不少,心里想著祖宗畢竟疼他,再熬一夜,明日便可以正常生活,再服下“大力金剛丸”,給喬家延續香火,凡事便可回歸正軌了。
可偏偏就在這一晚,喬二爺正在祠堂頌念道藏,猛然聽見院子里隱約有“沙沙沙”的腳步聲響起,神經便立馬緊張起來。
再抬頭去看供桌上的黑漆牌位,在香燈的映襯下,影影綽綽,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正在愣神的功夫,忽驚覺脖頸一涼,肩膀一沉,整個人頓時炸起頭皮。
猛回頭,四目相對,卻見身后竟僵立著一人,身穿清廷朝服,頂戴花翎,面色蒼白如紙,目光陰冷似冰,正直勾勾地盯著他,鬼也似的獰笑一聲。
“嘻嘻!”
“孽子,還不拿命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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