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連橫等人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
此時早已日上三竿,臨近正午,眾人難免有些腹饑口渴。
“道哥,這咋整啊?”趙正北率先打破沉默,“完全沒頭緒,咋查下去?”
江連橫搖了搖頭,說:“也不能說完全沒頭緒,起碼咱現在知道,梁柏林好像知道自己進的藥材要出問題,所以提前買了重險,趕車的老聶知道丟貨,看起來還有點兒幸災樂禍。”
“那就還是騙保唄!”趙正北說,“按剛才那老頭兒的說法,那一車藥材,只有鬼能偷走,善方堂那財奴,丟了貨不知道著急,凈想著賠錢,也就監守自盜,才能說得通了。”
“可能吧……”
江連橫喃喃自語,可梁掌柜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又讓他覺得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簡單。
“這事兒回頭再說,咱們先去吃飯,下午往火車站去一趟。”
……
……
遼陽南城,江家的老房子。
胡小妍靠在炕頭的墻上,身前支著一張炕桌,不時地左顧右盼。
這棟搖搖欲墜的老房子,給她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四下里張望著江連橫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英子遠遠地坐在炕梢,忙著手頭上的針線活兒,不時抬眼問一句“奶奶渴不渴”、“奶奶餓不餓”,翻來覆去,橫豎都是那幾句話。
袁新法的兒子個頭不高,把手肘拄在炕沿兒上,自顧自地悠蕩著,眼里沒媽,卻對這個新來的“客人”倍感好奇,想套近乎,又不好意思開口。
<divclass="contentadv">“客人”頭上的發簪引起了他的興趣,時不時就去瞄一眼,若是恰巧撞上對方的眼神,他便猛地轉過頭去,看向后窗,裝作若無其事。
胡小妍索性摘下簪子,問:“好看不?”
大胖小子憨笑著點了點頭。
“送你了。”胡小妍笑著遞過去,“給你媽戴上。”
大胖小子歪頭瞅了一眼母親,抿了抿嘴,卻把肉乎乎的小手攥成拳頭,藏在懷里不敢去拿。
胡小妍欠了欠身,笑道:“來,拿著呀!給你!”
英子聞聲轉過頭,婉拒道:“多謝奶奶的好意,不用了,咱們白住你家這么多年,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
“沒啥,這不值什么錢。”
胡小妍說的是實話,她素來簡樸,金銀首飾喜歡歸喜歡,卻從沒主動要過什么,有就有了,沒有也無妨,趕上江連橫要是送了過于貴重的東西,還免不了受她一番數落。
這簪子雖然看著精巧,但材質并不稀罕,的確不值多少銀兩。
見英子鐵了心不肯接受,她便只好悻悻然地收了起來。
這時,那大胖小子卻轉過臉,張著一張大嘴,無聲地問:你有糖嗎?
胡小妍仔細辨認了半天口型,皺著眉頭問:“燙?湯?是要糖嗎?東風,你去——”
話還沒說完,英子立馬撂下手頭上的針線活,一把拽過兒子,照著屁股就打,邊打邊罵:“沒出息!讓你跟別人要東西!讓你跟別人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