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跟腳暗查,發現其背后,正是他原本有意投奔的“老龍會”。
這老龍會既然是江湖幫派,就不可能不懂其中規矩,整出這么一檔子膈應人的臟事兒,必定是百無禁忌之徒,溫廷閣的投奔意愿,也隨之心灰意冷。
“等一下!”
聽到此處,江連橫忍不住打斷道:“不是‘雙龍會’么,咋又成‘老龍會’了?”
溫廷閣解釋道:“老哥你有所不知,這一伙人,原本的確是叫‘老龍會’,當家的‘一腳門’蔓兒。別看能耐不大,但人脈很廣,市井江湖、山頭綠林、還有下層的官署衙門,都有不少老交情。后來,跟城外的一小股胡匪合作。兩伙人,一內一外,民中有匪,匪中有民。他給胡匪當‘走頭子’;胡匪幫他干臟事兒。時間久了,兩川合流,就成了‘雙龍會’。”
所謂“走頭子”,即是指專門幫土匪販賣贓物的人。
胡子在外吃“橫家飯”,搶來的東西,屯在山上也下不出崽兒,總得要拿到城里販賣。
當然,販賣的東西,也未必都是贓物,有時也可能是胡匪自己弄的山貨、皮草等物。
江連橫暗自點頭,卻問:“照你的說法,這‘雙龍會’的瓢把子,應該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不應該會干這種冒名頂替的下作勾當啊?”
溫廷閣呷了一口茶,很不屑地搖了搖頭,“我已經調查過了,這瓢把子根本談不上手眼通天,也就認識幾個下層的小官差,那次官銀失盜,其實就是他們幾個暗中勾結,上頭的大官,早就已經急得不行了。”
“這么回事兒啊!那你現在查到他們把貨藏哪了么?”
“還沒有,我也剛來不久,現在只知道善方堂的失盜案,是賈把頭兒一手操辦的。我天天盯著他,就是想看看他什么時候跟城外的胡匪碰頭。”
江連橫沉吟一聲,“大概是剛干完活兒,打算等風聲消停一點,再想辦法銷贓吧。”話到此處,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善方堂的掌柜好像沒報官吧?”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溫廷閣說,“不過,我猜他們動手之前,應該是借著我的名兒,預先跟那家掌柜下了通知,恐嚇一番。”
江連橫愣了愣,旋即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
雙龍會這伙兒人,為了把罪名栽贓到溫廷閣身上,預先下了通牒,告訴善方堂要取他們的藥材,如敢告官,即取其項上人頭。
梁柏林愛財,但他更像是一個純粹的守財奴,而非信奉“富貴險中求”的那類人。
守財奴、吝嗇鬼,多半是貪生怕死之徒,他很有可能是因此而不敢告官。
如此一來,他突然給自家藥材貨運買了一筆重險,便也能說得通了。
賈把頭兒等人多半是知道梁柏林的藥材搶手、利豐、且不愁買家,因此才盯上了他的生意。
溫廷閣接著說:“我是打算,摸清了他們藏貨的地點,一股腦榮走,到時候他們分贓,城外胡匪必定跟城內會黨起沖突,到時候我事了拂衣去,隨他們自相殘殺。”
想法挺好,可他獨自一人,沒有幫手顯然無法實現。
溫廷閣接著問:“老哥,店門外那幾個人,都是你的弟兄?”
江連橫沒必要隱瞞,便點頭說“是”。
“人數少了點。”溫廷閣遲疑道,“身手好的話,對付城里這幫烏合之眾,倒是夠用了。可要是碰見城外的胡子,一旦手潮,免不了要動手。有點風險,老哥你干不干?”
“風險?”江連橫冷笑一聲,“要是怕風險,何必還在線上混,回家種地不好么?”
溫廷閣一拍桌面,喝道:“爽快!”緊接著又壓低了嗓音,“老哥,我看你身手不錯,要不從今兒開始,我盯雙龍會,你盯賈把頭兒,咱們分頭行動,省得被他們鉆了空子?”
<divclass="contentadv">“太麻煩了!”
“這……那老哥有什么好主意?”